第 77 章(1 / 3)

杜子騰完全不知道這邪門心心念念抓住自己所為何事, 哪怕是從秘境之中出來後, 他也不過才煉氣八層,何德何能, 竟是叫對方布下連環三重套來抓他?

然而, 不等杜子騰從旁探聽細細思量, 他在其中隻覺得一陣腥風撲過,隨即便眼前一黑,再也不知身在何處。

而他們剛剛離開沒有多久, 一道月白身影已如奔雷電閃般, 眨眼間就來到這荒野之上,他神識一掃周圍痕跡隻暗道:糟糕, 來晚一步!那小子的傳送符明明已然失效, 怎地居然還是把自己傳送到了此處?竟是真叫那蠢貨與邪門勾搭得逞了!

事情既然有變, 那身影並不停留,隻辨明方向便已迅速追了上去。

杜子騰昏天暗地中隻覺得周圍嘈雜一片。

“老祖,不用等到門派中再進行儀式麼?這西荒中畢竟是陋野,周遭靈氣匱乏之極,萬一有疏漏……”

“嘎嘎, 就在此處,以免夜長夢多!上次便是這般叫那蕭小兒將人截走了!這次必不能再等!本座等這天可等了夠久了, 先有那金鈴兒死命相拚, 後又有這姓蕭的可惡小子中途阻攔,後來這小子又在那雲橫峰左近……等本座事成之後,定要一筆筆討回來!哼!你等速去將東西備齊, 還不快去?!”

那粗啞之聲到最後已是不耐至極,先前那詢問之人亦是顫聲連應道:“是是是……”

先前有同門便是沒有眼力一個不留神便被老祖吸成了人幹,他如何還敢拖延。

杜子騰迷迷糊糊之中隻覺得熱,很熱,這股熱好像並不隻是外麵而來,他體內仿佛也要隨之沸騰一般,所有經脈中的靈力都在翻滾洶湧,可他的意識不甚清醒,依舊昏昏沉沉,隨時有可能繼續恢複到之前那無知無覺的狀態。

杜子騰潛意識卻知道,危險!一定有著莫大的危險!!! 絕對不能再放任自己昏睡下去!

這個念頭剛剛劃過腦海,杜子騰隻覺得自己昏暗的意識中仿佛一道紫色的閃電猛然劈下,照亮了他的意識空間,那種神魂中的劇痛更是令他瞬間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看清周遭的一刹那,杜子騰立時欲哭無淚:我了你個花擦,敢情這麼千辛萬苦把小爺抓來就是為了清燉!!!

當發現自己居然是和一堆亂七八糟的調料(“調料”們:……)睡在一張鍋子裏,並且自己還被那些邪門妖法折騰得不能動彈時,杜子騰的心中鬱悶可想而知。

本來他以為對方這麼費盡心機,也許是與自己那些忘卻的過去有關,杜子騰甚至猜測過,難道他過去在邪門中有個了不得身份,所以對方不敢傷他,隻能活捉,然而,咳,世事難料,搞了半天,人家活捉他隻是為了保證食材的新鮮╮(╯-╰)╭

這一刻,杜子騰先是愕然,然後就是生氣,很生氣:媽蛋,居然想清燉杜小爺,你們想過後果嗎!!!

不待杜子騰在鍋子裏大發雷霆,周遭溫度已然上升,杜子騰也感覺到水漸漸漫過口鼻,雖說到了煉氣八層,可以以內息比凡人多支持一陣,但那水十分詭異,帶著一種濃烈的腥臭辛辣,還一個勁兒地往七竅中鑽,杜子騰無法,隻得放開食道,隻安慰自己,從嘴巴裏進去比眼耳鼻要好吧。

那水亦不知是何等萬分,竟是由口直入丹田,令丹田滾燙欲沸,差點沒讓杜子騰叫出聲來。

可憐杜子騰此時不能說也不能動,隻能眼睜睜地感覺到那滾沸液體如熔漿般不斷衝擊丹田,竟似是要溶解他丹田中一切氣息一般。他的意識中,隻能勉強感應到小木棍的不安憤怒——老窩居然都快被壞人拆倒了,這tmd是要強拆啊!誰不生氣!

杜子騰嘴角先是一抽,但想到剛剛喚醒自己那道紫色閃電,繼而想到:好歹是本命法器,死馬當活馬醫吧……

於是,他溝通著小木棍,憤怒的紫色光暈竟是夾著小小的紫色火花竟是自丹田而上,一步步將那不知是何萬分的液體逼出體外。

杜子騰大吃一驚,這破柴禾平日裏要死不活,哪怕吃了他那麼多天材地寶也隻是多了一些雞肋功能而已,沒想到,這別人欺上門來時,居然表現得這般厲害?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廢柴嗎?!

杜子騰:……

此時,心神相連之下,借著小木棍的視野,杜子騰也“看”清了讓他不能說不動的邪門妖法:那是一種縛術,殷紅如血,紅線般將他層層困在其中,甚至連嘴巴都沒放過,將他“捆”得跟個粽子似的。

杜子騰怒從心起,借著小木棍勢如破竹那股勁兒,隻調動起小木棒的紫色光暈,氣得根本也不分辨那綁縛的線路方式,隻一路衝撞過去,暴力拆解,然後竟如摧枯拉朽一般,又或者正好相克,紫光所到之處,紅線竟是應聲而斷,杜子騰感覺到自己居然慢慢可以動彈了!

此時,丹鼎之外,血戮老祖盤坐半空,焦灼又期盼地盯著丹鼎,方才上麵已經閃過一陣血色光芒,這離丹成又更進一步了!

不枉他守候如此之久,為捉這小子費了這許多功夫!想到那丹藥,血戮老祖心中火熱,隻要服下這丹藥,他定能順順當當結嬰,哪怕化神也不是什麼遙不可及之事,到了那時,他定要那些所謂正派修士好看,嘎嘎!

想到興奮之處,血戮老祖竟是仰天詭笑,如老鴰呱呱,夜梟厲厲,隻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他這喜悅沒到兩秒,一道清雅冰冷的聲音仿佛輕語般在他耳畔響起:“膽敢擄掠我派弟子,不知死活!”

血戮的笑聲就此噎在喉嚨中,他此刻又驚又怒,那一張看不出人形的麵孔上竟在這等強烈情緒之下糾結蠕動如一塊布團:“蕭小兒!”

這蕭辰不知何時竟是已摸上門來,此地乃是血戮門臨時駐地,自也無法講究那等法陣森嚴,但竟沒有一個弟子預警,叫血戮老祖如何不怒!

而且,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到這節骨眼兒上:若是蕭辰早一步追上,煉丹儀式尚未開始,血戮老祖定會直接將那小子吸幹,哪怕“藥效”大打折扣也絕不致被蕭辰打斷;要是蕭辰晚上一步,丹藥必然大成,他吞服之豈懼蕭辰。

偏偏在這個當口,丹藥燒製到一半,血戮老祖竟是退避不得,他如何不氣!

血戮此時早就氣得恨不得將麵前那具英俊皮囊吸幹:“你竟膽敢再壞我好事!你不過金丹初期,本座可是比你高上兩重小境界!”

然而,他這點情緒對方根本沒放在眼中,不待他跳腳再表達憤怒,一道沛然浩大不可匹敵的生殺主宰之意降臨,竟是毫不猶豫朝血戮當頭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