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的預感縱然正確, 但這等龐大的法器也絕不可能一帆風順。
縱然有杜子騰的圖紋打底, 整個法器的方案製定也依舊燒了很多腦細胞,然後, 杜子騰發現, 也許器修也是比較可愛的一群人, 因為,蘭舟盟內部也因為法器的方案開了戰,並且無分尊卑。
打到杜子騰麵前時, 領頭一個是年紀很大的一位長老, 另一個居然是司少文。
“你那方案根本就不現實!整個圖紋要全部嵌到法器上,若是把攻擊法器, 每次動用哪來這麼多的靈力驅使?!”
“你那方案倒是現實, 可花這麼多力氣做個防禦法器???你去問問其餘出了靈物的五派可是答應?!而且, 防禦法器就不用消耗”
又是一番口沫橫飛的唇槍舌戰。
杜子騰對這種爭吵很有經驗,眼見這種爭吵不斷升級,馬上要從口頭之爭上升成武力之爭時,在一旁的連平江見了鬼的表情中,杜子騰果斷出手, 一邊給了一堆符籙,在轟隆隆的聲音中, 杜子騰淡定地道:
“好了, 大家都冷靜下來了?恩,好,接著討論。我說說我的觀點:何不攻守兼備?”
連平江的眼珠子快掉下來了, 那可是司盟主和陳長老!!!!門派裏麵最牛叉最難搞的兩個人物,此時被這杜宗主收拾得灰頭土臉,居然還一臉認真地思考著他的話?!
連平江真的服氣了。
然而,在杜子騰看來,收拾什麼的,不過輕車熟路,在禾禾草種植學會裏,如果不及時鎮壓,變成全武行之後,就要浪費好長時間才能繼續討論,杜子騰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怎麼收拾了蘭舟盟的修士們,這隻是學術討論中必不可少的“冷靜”環節,恩,就是這樣。
司少文與那陳長老確實是“冷靜”不少。
但在聽聞杜子騰這什麼“攻守兼備”的方案之後,也是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什麼鬼?!
可憐蘭舟盟這麼多大修士,為修真界那麼多大人物煉製過法器,攻守兼備的法器?恕他們孤陋寡聞,實在是沒有聽說過啊。
於是,在“冷靜”下來認真聽清了杜子騰的意見之後,蘭舟盟全體器修都更加“不冷靜”起來:
“胡鬧!”“你這不是兒戲嗎?!”“此事早有定論,攻守兼備的結果就是不倫不類!”“如此多的靈物投入下去最後弄個四不像的玩意兒?!”
在這幾乎要沸騰的氛圍中,更令連平江敬佩的一幕發生了:在一眾麵紅耳赤怒目而視的長老圍攻中,這位杜宗主居然麵不改色,那滑稽麵孔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然後,在這些長老終於吼得累了歇一歇時,杜子騰摸出了小木棍,不假思索地刷刷畫了起來,待他畫出來之時,蘭舟盟的修士們已經驚呆了。
司少文顫聲道:“杜道友,你要煉這個樣子的法器?”
另一年年紀頗大的長老抖著手指著杜子騰畫的那東西,然後又抖著手指向司少文:“不…世……偉業?!”
最後他老人家眼睛翻了個白,竟是受不了這刺激暈了過去。
杜子騰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本來嘛,這難道不是可攻可守的最好方式嗎?可攻可守才是王道啊。【喂!容易讓人想歪的!】
不論再怎麼沸反揚天,杜子騰的話在血盆口影響力非同凡響,再如何不憤,在司少文突然覺悟之後、極力主持和諧局麵的前提下,蘭舟盟的修士終是捏著鼻子接受了這個方案。
但是有已經長老摔著煉器爐發了話:“老子此生此世再不會給禦獸宗煉任何東西!”
杜子騰:騷年不要太鐵齒喲~人生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且不論這些情緒,方案既定,剩下的煉製便是真正考驗的時候。畢竟,所謂方案也隻是一個粗糙的大方向而已,要如何考慮其中各項部件亦煞費思量。
而這次,生怕杜子騰這外行再折騰出什麼不靠譜的主意,蘭舟盟一眾修士默契地將所有問題全部內部解決了,倒是讓杜子騰遺憾了好久,不過,好在,他老人家英明神武,除了定下方案,還定了一個要求:這法器將來必須可以改裝,至少要能適應各種不同的情形需要。
想到他那方案,居然還要提方便改裝這種要求,最後這奇葩法器真不知會改出個什麼更奇葩的玩意來……
司少文沉默了許久道朝杜子騰拱手道:“杜宗主,在此事上頭,我們蘭舟盟煉器大師盡出,可算得上是全力以赴,與禦獸宗也算是有了些交情,您以為然否?”
杜子騰雖覺得奇怪,卻也不得不點頭:“蘭舟盟高風亮節,千裏赴援,不隻我禦獸宗,血盆口聯盟上下皆是感激不盡。”
不論蘭舟盟當初是因為什麼而來,縱然沒有真的上前線,但相比其餘五派,也已經算得上是良心門派了。
然後司少文又二度拱手道:“杜宗主,先前我盟內諸多長老對您的方案頗有微詞,司某力排眾議,令此事得以順利落實,恬顏道一句,司某也算與杜宗主您有了幾分私交,您以為然否?”
杜子騰覺得更奇怪了,但是:“這是當然的!我心知肚明,若無您從中主持,事情絕無這麼容易進行,這些我皆是銘記於心,絕不敢忘!”
然後司少文三度拱手道:“看在於公於私的這些交情份上,司某有一事相求,不知杜宗主能否答應?”
杜子騰心中的詫異已經快爆棚了,實在不知道司少文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司盟主請說。”
司少文:“若是法器煉成……看在這些情份兒上,請萬勿說是我蘭舟盟所煉,更勿提及司某之名,拜托了!”
說完,他竟是一躬到底。
杜子騰:……
一旁的朱進財、刑明亮:……
突然之間,他們對這個即將開始煉製的法器充滿了濃濃的擔心怎麼辦?!!!
突然之間,他們有些後悔讓杜子騰摻合進來了怎麼破!!!!
……
司少文這話雖是玩笑意味大了些,也確實反映了杜子騰的口味之重……嗯,不可說不可說。
事實上,既然杜子騰不僅將法器的方案製定了下來,連法器的煉製進度方案都製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