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震天極是震驚,不敢懈怠。左右狠紮兩槍,搠透兩個丐幫弟子,順手摟來橫在身前,黃四眼黑棍亂打,道道青煙似厲箭般四處飛射,打在葉震天前的丐幫弟子身上,不斷腐化屍體。一時間,兩人鬥在一處,半響不分高下。在場之人隻見爛漫銀花四處撒,簇簇青芒六方來。搶來棍往處雪花飛濺,死氣銀光間枯葉勁飄。
黃四眼搶先發動的道法一時悉數被葉震天擋卻,更是著急,他口中咒語不斷,手上一招撥雲見日,從下盤至上身,一路撩來。葉震天收勢未穩,餘力不至。被黃四眼一棍打在右臂,那手臂頓時委頓,提也提不起來。黃四眼一招得勢,欺身再上,葉震天此時沒有還手之力,隻好閃避。黃四眼自然不會放過良機,一招撼山動嶽,使全了力道。劈將而來。
撼山動嶽全招力道全在棍尖,,黃四眼法力高強,又把黑屍棍中死氣催在棍首,這一棍斜斜打來。葉震天腳步踉蹌,未能躲避開,被一棍擊在左肩,骨頭頓時碎裂,瞬間就有膿水浸黑了貂裘。葉震天此時心料多半鬥不過黃四眼,再鬥下去必然死無葬身之地。自己刀山火海,自然不懼,可憐孩子不過十一二歲,又有把弟孫大膽伴隨自己出生入死二十年,值什麼陪自己死?心生退意,便衝旁邊孫大膽道:“二弟,扯呼!”
黃四眼哪裏會放過眾人?口中冷笑:“走什麼,都留下罷!”。說罷,手中黑屍棍橫身一掃,打向葉震天胸口。葉震天雙手全廢,不能格擋,又吃痛,腳法亂不成招。黃四眼這一棍結結實實打在胸口,打得葉震天鮮血噴灑。
孫大膽護住葉昭,正與丐幫弟子鬥得正酣,突見盟兄遭難,齜牙裂目,單鞭一掃,打退四五個丐幫弟子。右手抱緊葉昭,要來助葉震天。葉震天此時雙臂動彈不得,腳力不斷挪移閃躲。黃四眼步步緊*,又是一棍,打在他左腿,登時翻倒在地。葉震天聲嘶力竭,再次大聲呼喊:“義弟快走!帶昭兒走!”
孫大膽好歹還算清醒,沒有辦法,發力甩出單鞭,打昏迎麵兩個丐眾,拎了高聲呼喊爹爹的葉昭,騎一匹黃鬃馬就東馳去。黃四眼轉身去追,葉震天情急之下一嘴咬住他褲管,黃四眼一時邁不開步伐。黃四眼心狠手辣,又著急玉燕雙鏢,一棍就打在葉震天頭顱,立時斃命。此時孫大膽已跑出三四十步開外。
黃四眼撕下褲腳,見孫大膽快馬逃去,眼見追不上了,情急之中,一腳踢出葉震天遺落地上的鐵槍。孫大膽拚命價趕馬,哪裏料著後麵鐵槍射來?黃四眼力氣奇大,一槍便將他紮了個穿透。孫大膽中槍吃痛,好在一時沒有殞命,捂著胸口從懷裏裏摸摸索索取出一個錦盒,顫抖放在葉昭懷中,便再無生意,跌落下馬,和他把兄去了陰曹地府。葉昭獨自駕著馬徑自東逃,父死叔亡之際,淚流滿麵,喪父悲痛之情又逢生死存亡之際,十一二歲年紀的孩子不知哪裏來的毅力,摧打黃馬,拚命逃出生天。黃四眼率丐幫眾人追趕不上,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撤了,留下滿地屍身。
終南山下,一老一少兩個道人裝扮行走在小道之中。昨日冬至大雪,此時不但尚未融化,那雪反而似乎綿綿不絕。為首的道人鶴發童顏,背負一把蒼鬆劍,出塵飄逸,正似不出世的得道高人。年輕的道士二十歲年紀,神態頹廢,低頭緊緊跟在老道身後,見他麵皮白淨,雙目炯然,想來修為亦是不潛。年輕道人手執寶劍,一身道袍一塵不染,隻是眉宇間憂色不隱。此時跟在老道身後,一言不發,時不時看著天色,心事重重。
行了一炷香功夫,年輕道人終於忍不住枯燥,對老道說到:“師尊,這裏趕去河東普照寺尚有上千裏路,何不許施展身法禦劍?這般走下去,便是走到明年,也到不了”
年老道人依舊不緊不慢行走,聽得徒弟這般說法,也不怒,淡然道:“道肇,你終究是性子急了些。也難怪你修行雖速,奈何根基不深。將來難免走火入魔。為師這般磨練你,便是要你有耐性些,莫要急功近利。”
年輕道士搖了搖頭,不置可否,那老道也不多言語。兩人繼續趕路,一路無話。
注1:出自《淮南子·覽冥篇》:“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焱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