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地,要論繁華,北數洛州長安。南當論襄陽和姑蘇。其餘三處葉昭是去過的,這姑蘇城,卻是第一次到。那姑蘇城中氣象著實和中原大不相同。城中販夫走卒不似中原般多,但那茶樓酒肆卻是更甚中原。葉昭原本不是什麼好酒之人,自來姑蘇,在那姑蘇城外酒樓之中豪飲半日,直誇北汾酒,南紹酒果然名不須傳。
姑蘇城方圓千裏,也算是座大城池。丐幫總舵便是在姑蘇城西側宣武街。地勢偏僻,也算是個清靜的所在。方圓十餘裏的大院子比之長安分舵,卻又是另一番風景。那丐幫總舵水榭歌台,竹林翠障甚是清幽。葉昭和秦嫻方走進宣武街,早有丐幫總舵弟子過來對口令。
秦嫻對完口令,那丐幫弟子這才拱手行禮道:“屬下見過舵主,例行之事,望舵主見諒”
秦嫻笑了笑道:“你做的很好,如今是特別時刻。謹慎點才好。”
那名弟子聽得秦嫻這般誇讚,甚是歡喜。又看了看秦嫻身後的葉昭,抬頭向笑道:“這位想必便是咱們西北舵執法堂的新堂主葉堂主了。幸會幸會”
葉昭暗讚這丐子好眼色,當即也行禮道:“慚愧慚愧,不知兄弟高號”
丐子見葉昭這般客氣,喜道:“賤號敢汙葉堂主清聽,在下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送了個“草中仙”的名號,比不得葉堂主終南山下一劍卸下陸輕侯臂膀那般本事。葉堂主為本幫立了這等功勞,想必幫主是大大有賞的!小弟這裏先恭賀了!”
葉昭聽得草中仙曹春樹說起終南山,心中一痛。隻是忍住傷悲道:“曹大哥謬讚了。”
秦嫻怕“草中仙”曹春樹有完沒完講個不停,當即道:“好罷,葉堂主,咱們可別教幫主久等了。”
草中仙人精的世故,剛忙拱手道:“對對對,險些誤了舵主大事。幫主在華蓋堂會見各地長老。舵主和葉堂主速去為妙”
秦嫻這才和葉昭快步走進總舵。那秦嫻從小是在總舵長大,領著葉昭快步走到華蓋堂,此時果然見到秦慕貴和一眾十五六個丐幫人物在堂上議事。二人走入,秦嫻對秦慕貴等人斂衽一拜,笑吟吟個個打招呼。此時在場的人個個都是長輩,也紛紛笑看秦嫻和葉昭。
葉昭麵色肅穆,朝秦慕貴行禮。那秦慕貴七尺身材,甚是精悍。雙目精光閃爍,額角鼓脹,實力不弱於常百通、趙長生。一身長衫,早已洗得泛白,不似門外丐子一般汙垢蓬頭。那一幹各舵舵主、長老也是個中好手。葉昭心中不禁暗暗稱奇,隻道天下幫會門派之最,丐幫卻是第一,當之無愧。隻是這麼多年頭下來,丐幫尾大難掉,總是不乏行事不正的弟子,因此混跡黑白之間,倒也落了個兩邊通吃。
秦慕貴也是十分豪氣之人。哈哈一笑,揮了揮手,早有兩個丐子將一把藤木椅子送了上來。秦慕貴令葉昭坐下,笑道:“葉昭兄弟本事為人豪氣仗義,屢次為本幫建功,卻是了不起的人才!”
一眾長老紛紛側目看向葉昭。葉昭趕忙道:“幫主謬讚,拖幫主的福,本幫方才興盛至今。在下卻是不敢居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