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億工業園裏車水馬龍,一派欣欣向榮的繁榮景象,長數千米的生產車間正在打樁,才一個月的功夫,整個工業園的基建初步框架已基本形成。
朱芳雨身著一件合體的象牙白色套裝,腳上穿著一雙粉色高跟鞋,略施粉黛之後,手中提著一款黑色限量版的LV包,戴著淡淡地墨鏡。陪同郎發偉來工業園視察,後麵跟著幾個項目部經理。
朱芳雨說:“老同學,你看這陣勢怎麼樣?”郎發偉讚歎道:“真沒想到你的恒通建築公司這麼有實力,工程進展如此神速。”朱芳雨微微一笑說:“我的公司在那個老頭子在位的時候是省城裏數一數二的大公司,省八一立交橋、省文化宮等省級重點項目都是我的公司幹的,如果是那個老頭子不倒,你這兩個億的小項目,請我都不會來的。”
郎發偉說;“要是這麼說,我是沾了國家嚴懲腐敗的光。聽人家說,你那位老頭子的胃口也太大了,誰的錢也敢拿,誰的女人也敢動,部長的情人他也敢上,根本不懂潛規則。”朱芳雨說:“唉!人呀到了他那個位置,就會很容易變得瘋狂,人家不是說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郎發偉非常驚呀地問:“芳雨呀,你的那位省行副行長在外麵養女人,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是怎麼想的這個問題?”
朱芳雨沒有正麵回答:“我常常思考一個問題:人一生下來,一直到死都在追求一個東西——幸福。可是我發現最終找到幸福的人寥寥無幾,這是為什麼哪?”郎發偉連連點頭:“你提的這個問題太好了,為什麼哪?”朱芳雨說:“欲望,欲望是找不到幸福的始作俑者。”
朱芳雨開始正麵回答剛才郎發偉提出的問題,她說:“我的那個建築公司,實際上是靠他支撐才一步步發展起來的,最紅火的那幾年,每年公司都有十幾個億的利潤,人到了一定層次,對這方麵的事,很自然就看得淡了。
你看看有幾個大老板、大領導在這方麵幹幹淨淨。又有哪一個大老板、大領導的老婆在這方麵大吵大鬧,和他們提出離婚。要是真有那麼一個兩個,人們會把他們看作是異類。這就是我們麵對的現實社會。”她又惆悵了一口說:“有句話叫做: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呀。”
朱芳雨看了一眼郎發偉木訥的表情繼續說:“我看你們這些國有企業的老板的膽量也越來越大,楊老板上個月一下子轉過來兩千萬元發票,要走工業園的賬。”郎發偉問:“這個賬怎麼走?”朱芳雨說:“羊毛出在羊身上,追加項目預算。”“那能成嗎?”“這個事要是在政府的開發預算中就很麻煩,但是在企業的開發預算中就很簡單,隻要董事長大筆一劃,不就結了。現如今的國企董事長可真是了得,海闊憑印躍,天高任鳥飛啊。”
郎發偉點了點頭,看了一下表,時間才九點多鍾,於是說:“老同學,今天中午我來安排,咱到帝豪酒店怎麼樣?”說著做了個鬼臉。朱芳雨非常討厭地說:“俗不可耐。咱們市的銀杏現在應該到了盛開的季節了吧,今天我想去看看。”
賓利轎車飛快駛出工業園,正是早稻快熟季節,滿目金黃。田野裏隨處可見稻草人,居然蓑衣鬥笠,竹竿橫肩。朱芳雨說:“這麼多稻草人,很有風情。”
一路談笑,一路風情,朱芳雨看起來心情不錯。越過一條小河,慢慢進入山區。看見一條岔路,郎發偉說:“老同學,從這條路進去,有個山間平地,美如桃源仙境。”朱芳雨說:“我中學時來過一次,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時間過的太快了。”
走了大概二十幾分鍾,郎發偉指著說:“前麵就是白象穀了。”一頭巨大的白象,似在臨溪吸水。朱芳雨覺得奇怪,說道:“周圍的山都是鬱鬱蔥蔥,唯獨那個大象身旁沒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