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愣沒有表態,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這酒是上來喝著沒有味,但是越喝越有滋味,我們那幾個兄弟天天在煉人爐前一站就是八九個小時,煙熏火燎,可是一輩子也喝不上這茅台酒,老侄子你再拿一瓶,我帶回去,讓弟兄們也嚐一嚐這茅台酒是什麼滋味。”
李為民不耐煩地說:“好好好,服務員再來一瓶,讓胡叔帶回去讓他們都嚐一嚐。”
他又轉過臉來對萬山紅說:“阿姨,這個事得兩家都情願才行,你這麼剃頭挑子一頭熱,也辦不成事嘛。”萬山紅一聽把端起來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摔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胡振龍還是一市之長,都什麼年代了他還包辦婚姻,老侄子你這頓酒就算白請了,不行,你回去讓胡市長親自出麵,我的姑娘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讓人睡了就算了,必須得有個說法。”
李為民說:“阿姨啊,你要見胡市長那是不可能了,他日理萬機,工作忙得很,市政府和市政府大院,你們現在根本進不去了,你們如果有什麼要求可以給我談,我回去後給胡市長彙報。但是如果你們這樣鬧下去,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古人說得好啊: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萬山紅說:“你說得這些文詞我們也聽不懂,我也給你說句古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不信咱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這時服務生又拿來一瓶茅台酒問是否打開,胡二愣說:“不要打開,我拿回去讓弟兄們喝得。”這時一名服務生將霸王別姬端上來,李為民將甲魚頭夾給萬山紅說:“阿姨你嚐嚐,這就是霸王頭。”萬山紅一聽非常生氣地說:“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土鱉了,老鱉頭我不吃,誰愛吃誰吃。”
李為民一聽萬山紅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說:“孩子必須先流掉,小龍和鳳兒的婚姻可以慢慢談,你們有什麼條件可以提。”
萬山紅一聽嗚嗚地哭著說:“我的女兒還是個黃花姑娘,要是做了人流,萬一出點什麼閃失,那就是一輩子不能生孩子了,她的下半生可怎麼過啊。”
胡二愣喝了一口酒,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說:“要說提條件嘛也可以,賠償我女兒的青春損失費三百萬,少一蚊子吊也不行。”說完怒睜著雙眼看著李為民。
李為民一聽頭嗡的一聲說:“二老是不是來打劫的,青春損失費張口就是三百萬,胡市長是公務員,人民的公仆,他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幾千塊錢,你張口就要三百萬,這事我辦不了。”說完氣得把一大杯茅台酒一飲而盡。
萬山紅看事不妙,態度也緩和了一些說:“老侄子,你拿我們老百姓當傻瓜啦,三年窮知府,十萬雪花銀。像胡振龍這個級別的官員,年收入那一個不是百萬千萬,區區三百萬在他手裏就好像是我們老百姓千兒八百,這錢不算多,我們沒有跟他多要。”
胡二愣說:“他胡振龍要是拿不出三百萬,就別怪我胡二愣不客氣,你上龍長街麵上打聽打聽,我胡二愣長這麼大,什麼場麵沒見過。去年有個過路的在我的花生地裏拉了一泡屎,被我抓住,還要了他五十塊錢的保潔費呐,他胡小龍把我們的女兒當玩物,痛快完了就撥吊無情,不了了之,我告訴你老侄子,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我就到北京去告他胡振龍,我告他教子無方,玩弄女性,草菅人命,哼!”
李為民難為情地說:“胡叔,看來你不懂法律,現在我們國家的法律更人性化了,這女人懷孕是兩相情願的事,不受法律保護了,你看看全國有多少年輕孩子心甘情願地給一些老板當二奶三奶,在現在的外場上這叫扶貧工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是什麼大事。你就是告到北京也告不出什麼名堂來,最後還落得個女兒因不正經而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