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超級賭徒(1 / 2)

鄭光業女人家珍當然知道他在城裏這些花花綠綠的事,家珍是個好女人,這輩子能娶上這麼一個賢惠的女人,是他前世做狗吠叫了一輩子換來的。家珍對他從來都是逆來順受,鄭光業在外麵胡鬧,她隻是在心裏打鼓,從不說什麼。

鄭光業在城裏鬧騰得實在有些過分,家珍心裏當然像一團亂麻,亂糟糟的不能安分。

有一天鄭光業從城裏回到家中,剛剛坐下,家珍就笑盈盈地端出四樣菜,擺在他麵前,又給他斟滿了酒,自己在他身旁坐下來待候他吃喝。她笑盈盈的樣子讓他覺得奇怪,不知道她遇上了什麼好事,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這天是什麼日子。他問她,她不說,就是笑盈盈地看著他。

那四樣菜都是蔬菜,家珍做得各不相同,可吃到下麵都是一塊差不多大小的豬肉。起先他沒怎麼在意,吃到最後一碗菜,底下又是一塊豬肉。他一愣,隨後他就嘿嘿笑了起來。

鄭光業明白了家珍的意思,她是在開導他:女人看上去各不相同,到下麵都是一樣的。他對家珍說:道理他也知道,看到上麵長得不一樣的女人,我心裏想的就是不一樣,這實在是沒辦法的事。

家珍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心裏對他不滿,臉上不讓看出來,弄些轉彎抹角的點子來敲打他。他偏偏是軟硬不吃,他爹的布鞋和家珍的菜都管不住他的腿,他就是愛往城裏跑,愛往妓院鑽。還是他娘知道男人心裏想什麼,她對家珍說:“男人都是饞嘴的貓。”

他賭博時也在青樓,常玩的是麻將,牌九和骰子。他每賭必輸,越輸越想把他爹年輕時輸掉的一百多畝地贏回來。

剛開始輸了他當場給錢,沒錢就去偷他娘和家珍的手飾,連他女兒鳳兒的金項圈也偷了去。後來他幹脆賒帳,債主們都知道他的家境,讓他賒帳。自從賒帳以後,他就不知道自己輸了有多少,債主也不提醒他,暗地裏天天都在算計著他家那一百多畝地。

那時候青樓裏有一位沈先生,年紀都快到六十歲了,眼睛還和貓眼似的賊亮,穿著藍布長衫,腰板挺著筆直,平常時候總是坐在角落裏,閉著眼睛像是在打盹。等到牌桌上的賭注越下越大,沈先生才咳嗽幾聲,慢悠悠地走過來,選一位置站著看,看了一會便有人站起來讓位:

“沈先生,這裏坐。”沈先生撩起長衫坐下,對另三位賭徒說:“請。”青樓裏的人從沒見到沈先生輸過,他那雙青筋突暴的手洗牌時,隻聽到嘩嘩的風聲,那付牌在他手中忽長忽短,唰唰地進進出出,看得他眼睛都酸了。

有一次沈先生喝醉了酒,對他說:“賭博全靠一雙眼睛一雙手,眼睛要練成爪子一樣,手要練成泥鰍那樣滑。”

小日本投降那年,來了個叫龍二的人,龍二說話時南腔北調,光聽他的口音,就知道這人不簡單,是闖蕩過很多地方,見過大世麵的人。龍二不穿長衫,一身白綢衣,和他同來的還有兩個人,幫他提著兩隻很大的柳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