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駕虹馭風破四方調查報告驚老總(1 / 3)

翌日一大早,張靜敲門。

朱啟明開門,張靜塞給他幾個精美的包裝盒袋子,“給你買的新衣、新鞋全套,換上,我在外邊等你。”

朱啟明和張靜在酒店餐廳用過早餐,走出大堂門外,停著一輛豐田雷克薩斯IS,司機見朱啟明拉著行李箱,狸貓般蹂溜一閃撲過去,接過拉杆。朱啟明道聲“謝謝”,司機哥哥是個隻有笑容沒有其他表情替換的僵屍臉,天打雷劈都是笑嗬嗬,這也很可怕。

朱啟明坐副駕駛座位,“僵屍笑”師傅輕輕一點油門,周圍的車子、杆子、攤子、房子.....驢尾巴吊棒槌,像洗麵奶一樣滑過玻璃,然後氣化在車子兩側。朱啟明一瞥眼是40碼,“僵屍笑”師傅將臉上的笑容拽到腳後跟,再驚鴻睥視之,我擦,60了!車子底盤重而穩,牽引穩而準,駕駛準而狠,人車合一,整體像聞著薔薇的彪形大漢,溫柔的內核卻放縱著自己的尊貴和霸氣。

朱啟明試圖竭力幻化出自己駕駛機動三輪車的感覺,讓它晃動,讓它顫抖,讓它顛簸,可就是乾字裏頭不出坤,想“賤”一把都不成,於是索性把自己的精氣神一股腦掏出來丟將出去,軀殼在車內,神識讓他跟著車子飛;於是乎幻覺中的三輪車隻有飛啊飛、飄呀飄,朱啟明飄然出塵、騰雲駕霧、梨花未央,實乃是人間天上、車裏乾坤、通真達靈、神仙中人!朱啟明是收回部分精氣神,心中陡豪氣,氣勢如日隻等我劃破長空,傲視長空坐看我登雲駕虹,駕虹馭風唯我破四方蒼穹。朱啟明一路凱歌一路吟一路炫神一路拚.....

“僵屍笑”把笑容扯到方向盤上,見神超神,見鬼超鬼,一路就是超車,前麵一輛50噸重卡航母,“僵屍笑”一點腳拇趾,越過車尾1/3,“航母”突然變道,“僵屍笑”來不及刹車,日溜卷到底下......朱啟明“嚎嗷”一聲尖叫,睜開雙眼,“做了個小夢,嚇死我啦!”

保安拉開車門,朱啟明眼前就像一片烏雲徐徐從天邊降落,沒有疊影,沒有花影,沒有重影,隻有夢幻而綿柔柔水質感的實影:帥哥保安俊朗的麵龐。朱啟明下車,隻聽“啪”一聲,保安一個標準的“舉手禮”——

隻見他上體正正直直、挺挺拔拔,右手迅捷抬起,五指關攏,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簷,右角前約2厘米處,微接太陽穴,與眉同高,手心向下,微向外張,手腕直展,與兩肩成一線,目光如炬,炯然生輝,直射朱啟明的正眉心;朱啟明在“芙辣倭”被脂粉浸染的心還飄著絲絲縷縷軟暖溫香氣,尤其昨天被朱娜莎******般剜人心魄的蠱眼惑神,作了一晚上的噩夢。

朱啟明早餐看到盤子裏那一枚葡式奶黃蛋噠,越看越像朱娜莎奶液調製而成,“歐歐”幾聲趴在桌子底下唚半天,抬頭再看,早被張靜一吞而進;這倒好,這位保安帥哥們的“蛋噠”幹脆無油、無奶、無糖,就隻剩下烏突突、明燦燦鵪鶉蛋殼,刺棱棱發著灼人的光芒,好像說:小樣,你們這些鳥人整天黑燈瞎火搞什麼飛機,男盜女娼,還能逃脫了我保安鷹一樣的眼睛!

朱啟明沒自信心與他對視,咧咧嘴,尷尬側目了一下他的帽簷。“他是退伍的武警,黨員,很較真,別惹他。”張靜悄聲對朱啟明說。確實不好惹,他和“僵屍笑”司機正好相反,周武正王的毛樣,不苟言笑,天猴熱猴熱滴,他風紀扣紮死死的像絞索,一臉僵屍冷,大理石那樣的酷斃——酷暑因他而蕭殺。

1/4鄉巴佬、1/4文藝青年、1/4職業經理、還有1/4的禪修行者,朱啟明不管置身何處,都要迅速切換與環境相匹配的“氣質”,不過,不管怎樣切換,都以禪法行者的心態“打底”,以一種超越、恬淡和飄灑為心理畫布,從周遭環境中選取準確而適當的顏料,然後再揮毫潑墨寫真“當下”。

朱啟明在無邊界“場”中給自己雷達定位後,站在寫字樓台階上靜觀默察整個廠區——

一道兩米左右的柵欄縱貫南北,將一片宏展的園區從中間一刀切開,四層樓房呈C型各環衛一方平闊的操場,最令人矚目的是操場頂端的“司令台”,一米多高,一百多個平方,棱角分明,線條剛健,通體乳白,柔化了外形的冷漠和呆板;邊沿曆曆藍色走線,起到安全警示作用,麵對操場的側麵三個碩大紅色字氣勢豪邁:司令台。

朱啟明仰視樓層,一條氣勢磅礴的管道從車間延伸出來,如一條巨龍淩空而下,“刺溜溜”一箱箱成品從巨龍的大口裏噴吐而出,一箱接一箱,樓上樓下的員工大汗淋漓、忙成一團,傲慢而大氣的大型貨櫃巋然停在出貨口。它將以無以倫比的巨無霸載量駛向海運碼頭,再通過超級貨輪遠洋世界各地,換回來的是美鈔、人民幣堅挺可削鐵如泥的幣種,然後月底分裝在薪資袋中,轉發給期盼已久的流水線員工們;哥們姐妹一倒手,通過一張張彙款單,如甘霖瀟瀟般慷慨無私地滋潤著內地父老兄弟姐妹的焦渴希望的心田——財富回路閉環完成。

張靜領著朱啟明,一邊簡單解說,一邊往廠區內走:左邊是道生一廠,負責人是劉伊美總經理,右邊是道生二廠,經理是田中一郎;兩廠員工人數各有五千左右,共一萬人上下。哦,那邊,樓後側是生活區,包括宿舍、食堂和娛樂設施。工廠每月開廠門一次,平時普通員工不得擅自出入,開廠門的當天,全廠員工歡聲雷動,喜笑顏開,像過年一樣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