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子欲養而親不待(1 / 3)

第三十九章:子欲養而親不待

一覺醒來,怪鳥走了。仿佛是夢一般,也許此生再也不複相見了!

阿仁不知道怪鳥是怎麼離去的,隻記得自己與它一罐一罐的喝酒,喝了很多很多,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自己正躺在臥室的床上,而陳傑卻趴在床邊睡著了。頭有些疼,將放在床頭的水一飲而盡,竟然還有點溫熱,看來是陳傑照顧了自己一夜,剛剛才累的睡著的,真難為她了,阿仁輕輕將陳傑抱上床,又為他蓋好被子,輕輕走出臥室。

怪鳥的離去讓阿仁對前途充滿了迷茫,已經習慣了這家夥的存在,它突然離去,還真讓自己有些失落感。不過,有句話說的很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算自己的父母、子女,也會有分開的那一刻。唉!人們為了生活,不得不四處奔波,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但又不得不麵對。

簡單的將行禮收拾妥當,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別墅,轉身離去。

公司已經籌備起來了,相信在張玉的帶領下會慢慢步入正軌,到時候卿兒再將自己留下的那些想法一一實現,公司想不火都難,公司的事不用自己操心了。

學校已經跟自己沒有了任何關係,隻等到將來畢業證直接郵寄到自己家裏就可以了。至於家裏,阿仁都不敢回家去麵對母親那種依依不舍的眼神,狠了狠心,隻留下一封書信,便踏上了趕往京都的火車。

火車飛快的疾馳著,窗外那一閃而過的樹木一顆顆都映入眼簾,接著又拋之腦後,甚至都記不住它們的樣子。阿仁不由思索:人生匆匆數十載,每個人都是那麼渺小,對這浩瀚的宇宙來說,活著的人不正如這些樹木一樣嗎?宇宙的巨輪旋轉如此之快,誰又能記住自己呢,人類,終究還是渺小的啊!

就在阿仁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到身旁座位上傳來一陣低微的哭泣聲,聲音就在阿仁的旁邊傳來。

剛才一上火車的時候阿仁就發現這個人用一頂帽子將自己的臉給遮住了,這會露出臉來,阿仁才看清楚,這是一名3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不修邊幅,非常邋遢,胡子很長時間沒有修剪了,頭發也都打了結,還有些許雜草在頭發裏混著,看起來材質還不錯的衣服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整個人看上去非常頹廢、非常滄桑。

“喂!大哥,你還好吧?”

阿仁試著向男子問道。

男子依舊低聲抽泣,還時不時的將雙手插進淩亂的頭發裏使勁的抓,一會哭,一會笑。

站在正常人的角度看,這個人肯定是個精神病人,不會有人搭理他的,但阿仁卻不一樣,自從認識了怪鳥後,阿仁就有著超出別人數倍的觀察力和閱曆,阿仁看的出來,眼前的男人一定是經曆了某些痛苦的事情,讓其深深陷在裏麵無法自拔。

阿仁試著開口說道:“一個男人,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哪怕自己再不想麵對,首先該想到的應該是如何站起來。因為,無論是誰,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而活,尤其是像你這麼一個正該頂家立業的黃金年齡,你身後還站著一大堆需要你照顧的人,看看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的親人一定會為你感到心痛吧!”

阿仁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痛苦,可以讓一個如此強壯的男子傷心成這個樣子,但是到了這個年齡還能如此傷心的,應該不會是愛情了,因為這個年齡早已經過了你儂我儂的時期了,既然不是愛情,那就是事業或是家庭了,比如:做生意或某些原因傾家蕩產了;再或者是因為某些意外,家庭成員出現了什麼變化;總之,這兩件,無論哪一件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男子聽到阿仁這不同的勸解頓時一愣,隨即失聲痛哭起來,哭到忘我的境界時,竟然趴在阿仁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男子這一動作,頓時將整節車廂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阿仁趕緊用手勢向大家致歉,眾人還以為這是一對父子,本來有想上前來勸解一番的,但一看到男人那一身髒兮兮的行頭,頓時打消了念頭,一個個都自抬身價,懶得與這兩人計較了。

中年男子趴在阿仁身上哭了約十分鍾左右才慢慢的緩解過來,阿仁抽出一張報紙遞給男子,男子拿過來擦了擦眼淚(那個年代,還沒有普及到衛生紙到處都有的地步)又揉揉鼻子,最後將報紙扔在垃圾簍了,全程都沒有向阿仁說一個謝謝,而阿仁也不在乎,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男子,周圍又陷入了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