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仁坐定,老者的聲音便徐徐傳來,“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
“等等…”
阿仁再也忍不住打斷了老者的話。因為這段經文他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這不正是天玄經的第一段嗎?
“嗯?你這小兒,老夫傳授你的乃是讓你修成仙道的無上傳承,你不用心聽著竟敢打斷老夫?”老者先是一愣,隨即便訓斥道。
阿仁沒有理會老者的訓斥,而是張嘴就道:“天玄經,初靜之功,純陰之下,須用陽煆煉,方得真氣發生,神明自來。煉自純熟,工夫靜久,自然神氣交*合。天之輕清在上,地之重濁在下,時至氣化,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凝為地,化生萬物……”
老者頓時驚訝道:“咦?你這小鬼怎會對我魔族道統如此熟稔?”
“這天玄經果然是魔族妖物,看來貞姐所言非虛啊!”阿仁自言自語一聲,隨即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他已經不想再繼續跟老者糾纏了,這魔族道統龍女已經跟自己說的很清楚了,乃是修仙之人所不恥的一門陰陽合休功法,所以,阿仁萬不會修煉的。
“跪!”
虛空之中突然一陣淩厲的聲音響起,隨即,阿仁便不由自主的雙膝跪了下去,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阿仁一邊掙紮,一邊大罵:“你這老妖怪,小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縷縷加害於我?”
老者明顯動了大怒,語氣中帶著一抹攝人心魄的陰冷怒斥道:“我們魔族道統向來隻傳授下一任魔王,你一個螻蟻般的凡人是如何得知的?說,你究竟是從哪裏偷看到的?說不明白今日休想離去!”
得,聰明反被聰明誤了。阿仁心裏那個悔啊,其實在他進來以後就已經猜到了幾分,連續兩次進入幻境應該都跟怪鳥當初教授自己的天玄經有關了,因為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沒有別的際遇,想來應該就是如此了。
他記得龍女說過,這天玄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跟女子歡好後身體會帶來很大的變化,而他經過幾次的“實踐”後也確實驗證了,尤其是這次跟龍女歡好之後,他的身體帶來的變化是相當明顯的。也正是這次,他才跟這個魔族老者有了此次碰麵。哎!早知如此,不應該逞能背出來的,這下可不好收場了,看老者的怒氣,沒個說法顯然他是不準備放自己離去了!
“還不說?”老者怒氣之下,一個彈指便打了過來。
阿仁沒有絲毫察覺,一個踉蹌便順著台階滾了下去!
渾身的劇痛讓阿仁痛苦萬分,但越是如此他卻更不能說了,因為怪鳥臨走之時曾再三告誡自己,此事萬不可對人聲張。雖然當初阿仁告訴龍女時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像現在這樣親密,但阿仁自是能判斷出一個人對自己是否有無加害之心。雖然他不知道怪鳥為何會將這段經文告訴自己,但從他與怪鳥相處的那段時間來看,阿仁相信,怪鳥絕不會無緣無故加害自己的,而這個老者又如此在乎這件事情,顯然裏麵隱藏著很大的秘密。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今日就算被這個老者打死,他也萬萬不會說出來的。
“說不說?”老者再一次問道,這次的口氣明顯比剛才更重了。
阿仁硬挺著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鮮血,一臉倔強的笑道:“小爺我自小就吃軟不吃硬,想知道是嗎?那就求我,說不定……”
“找死…”
不等阿仁說完,老者又是一記狠招,直接將阿仁彈出數丈之外。
阿仁被這股巨大的力量衝擊的幾乎快要暈厥過去,待停下之後拚命的掙紮想要再次站起來,但他的身體像是散架了一般,根本就提不起一點力氣。隨著老者的猛烈一擊也讓阿仁的決心更加強烈了,確實,他的性子的確是吃軟不吃硬,老者越是下手狠辣,阿仁心裏的抗拒也就更重。
“老大,答應他吧!”心底的小黑忍不住勸道。
“這…是啊,老大,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答應他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保命要緊啊!”這次,小白也跟小黑達成了一致。
“做夢!”
阿仁雖然無法起身,但最上卻一臉頑固的呢喃道。
也許人就是如此吧,有些時候可以毫無原則的嬉笑打鬧,但有些時候為了一個承諾甚至可以犧牲掉自己的性命,阿仁此刻就是如此。
阿仁也曾試圖想動用體內的那點真氣跟老者對抗,但不知為何,在這個幻境裏卻毫無作用。小玉佩進不去,大概隻能等死了吧!阿仁如此想著,幹脆直接放棄了任何幻想,直接躺在地上閉口不言了。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說是不說?”老者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問完之後竟從幻境中走了出來。
阿仁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忍不住睜開眼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