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兒古炘靠著門框,雙手環胸,一身黑色的睡袍之下,健美的肌肉若隱若現,黑色的長發淩亂地散落在肩上,魅惑的紫羅蘭色雙瞳仿佛充滿魔力,讓人挪不開雙眼。
“殿下!”木格爾最先反應過來,右手握拳摁在左肩,單膝跪下行禮。
“二皇子殿下!”鹿錦年眉頭一蹙,抱拳行禮道。咦,奇怪,看他的樣子,不像受過傷,難道是他想錯了,可是那刺客的身手的確很像麼兒古炘。
“什麼事這麼吵?”麼兒古炘挑了挑眉毛,“鹿大人這是帶人來捉奸嗎,如此興師動眾!”
“二皇子說笑了,屬下奉旨捉拿夜闖禁宮的刺客。”
“哦,這樣啊,那刺客抓到了嗎?”
“還沒――”
“那鹿大人怎麼還不走呢?”麼兒古炘笑得邪魅,“莫不是大人以為這刺客藏在我房裏?”
“屬下不敢。”
“我這房裏刺客有沒有我倒不知道,女人倒是有一堆,都是天香樓裏的頭牌姑娘,不知道鹿大人要不要進去搜一搜,或許會搜出些‘有用’的東西。”
鹿錦年抬眸對上麼兒古炘揶揄的雙眼,抱拳說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撤!”
鹿錦年大手一揮,率領著屬下退了出去。此時此刻他並有發現麼兒古炘窗戶紙上有一個小孔,某個陶醉的眼神正窺視著鹿錦年的一舉一動。
啊,我的小鹿鹿長得好帥啊,拿刀的樣子也是帥出天際!不行不行,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看夠了沒有。”
冷冷地一聲,凍的嶽楚楚背脊一僵。
“咳咳,沒什麼,如此良辰如此夜,我賞月呢。”
“從窗戶紙洞裏?”
“幹什麼,你管我從哪裏看月亮,我就喜歡從窗戶紙洞裏看月亮不行嗎?”嶽楚楚雙手叉腰,十分神奇地抬起下巴回懟道,“我還喜歡從牆洞裏看月亮,從門洞裏看月亮,從,從――總之我就是喜歡從洞裏看月亮不行嗎!”
麼兒古炘眯著紫羅蘭色的丹鳳眼玩味的審視著嶽楚楚,這女人到底是誰?
剛才他昏迷之際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動,還有剛才他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居然奇跡般的愈合了,簡直不可思議,連一道疤痕都沒有留下來。
“殿下,外麵都安排好了。”木格爾走了進來,看向嶽楚楚的眼神中布滿了驚訝。
麼兒古炘點了點頭,看向嶽楚楚:“女人,你到底是誰?”
嶽楚楚眉峰一挑,大搖大擺地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副大爺我最大的模樣:“咳咳,這還不清楚嗎,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哦,此話怎講?”麼兒古炘微笑著問道。
我去,這貨是準備過河拆橋,概不認賬是吧!
“客棧裏是我幫你躲避了官兵的追捕,難道不是嗎?”
“不記得了。”
“幸幸苦苦把重傷的你送回這裏的是我,你也不記得?”
“不記得。”麼兒古炘繼續和顏悅色的微笑著,看著快要爆發的某人,他突然覺得十分有趣。
“那麼,剛才給你解毒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這件事你總該記得吧!”嶽楚楚咬牙切齒地說道。
“哦,有這回事嗎?”
麼兒古炘溫吞水的模樣徹底激怒了嶽楚楚,嶽楚楚一拍桌子,指著麼兒古炘憤恨地說道:“那個半夜翻窗,用劍威脅我,爬進浴桶跟渾身赤裸的我一起泡澡的人你敢說不是你!!!”
話音畢落,房內一片沉默,麼兒古炘看著嶽楚楚保持耐人尋味的微笑,嶽楚楚就這麼站在那指著麼兒古炘的鼻子幹瞪他。
做為局外人的木格爾則是默默地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姑娘跟殿下是這種關係,幸好剛才沒衝動,果然萬事三思還是有好處的。
(等等,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就這樣,三個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先說話,房間裏安靜的都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就在嶽楚楚眼淚快要瞪出來的時候,麼兒古炘終於開口了,用一種平淡至極的語氣說道。
“哦,我記得,太小。”
……
“大人,昨晚那個姑娘跟殿下是什麼關係?”看到木格爾從殿下房中出來,馬庫趕忙湊上前去神秘兮兮地問道。
木格爾身形一顫,他不太記得昨夜具體發什麼了什麼,隻知道某女抓狂後,他仿佛看到了草原上最厲害的母狼王……
木格爾拍了拍馬庫的肩膀,語氣沉重的說道:“我們殿下還真是不容易啊。”
嗯?馬庫丈二摸不著頭腦地看著木格爾仿佛蒼老十幾歲的背影,昨晚到底怎麼了?
話說回房間內,一片狼藉,大到桌椅板凳,小到茶碗杯盞,凡是能砸的東西一點不剩,地上全是家具的殘骸。
嶽楚楚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紅眼,如同惡鬼一般盯著麼兒古炘,後者一襲上好的冰絲睡袍如同破布條一般掛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