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德裏亞有些茫然。
“剛剛的話,你說真的?”艾爾弗萊德急促地問道。
“什麼??”安德裏亞疑惑不解。
“我可以搬到你家那件事情,你說真的,不騙我?”艾爾弗萊德再次確認,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他是不是可以認為安德裏亞已經接受他的存在了?
等待著安德裏亞的回答,艾爾弗萊德彷徨無措,因為緊張他連嘴唇都有些泛白。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之後,安德裏亞的聲音才傳來。
“嗯。”安德裏亞道。
雖然隻是極為簡單的一個音節,可聽在艾爾弗萊德的耳中卻像是平地驚雷。
“你怎麼突然……”艾爾弗萊德想說些什麼,可因為內心實在太過驚愕他連話語都無法組織,他第一次恨自己的笨嘴笨舌。
“不想去?”安德裏亞問道。
“……”
艾爾弗萊德看著安德裏亞,呆愣的神情有著幾分傻氣。
從艾爾弗萊德手中奪回那一顆浮球,安德裏亞臉上少見的露出些許揶揄的神色。
收好那顆球,安德裏亞微微向前傾倒身體,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靠近艾爾弗萊德的臉。
直到兩人鼻尖抵著鼻尖,安德裏亞這才挑起嘴角笑道:“我還以為你會願意,不過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
“說過的話不許不算數!”艾爾弗萊德的聲音猛的在森林中炸開,他急匆匆地遊向前抓住安德裏亞的手臂,不讓安德裏亞逃走。
安德裏亞以前就有過這樣的不良記錄,說過的話卻反悔。
生怕安德裏亞再次反悔的艾爾弗萊德緊緊拽著那隻手,他瞪圓的雙眼倒映出安德裏亞的臉龐。
“我說什麼了?”安德裏亞一臉茫然。
“你!”艾爾弗萊德氣急,他連忙擺動尾鰭遊到安德裏亞麵前,伸出雙臂把安德裏亞攔住,急匆匆地解釋道:“就是你剛剛說過的話,不許反悔,我都聽見了。”
“我剛剛說什麼了?”安德裏亞依然是之前的模樣,那雙黑色的眸子中甚至帶著幾分疑惑。
看到認真的安德裏亞,艾爾弗萊德有那麼瞬間都以為自己出現錯覺,剛剛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他的妄想。
失神了那麼兩三秒,艾爾弗萊德狠狠的在自己的腰上捏了一把,這才找回理智繼續憤憤地瞪著安德裏亞。
“你怎麼可以這樣?!”艾爾弗萊德氣得腮幫通紅。
自打出生開始,艾爾弗萊德就沒有這樣被人欺負過。
以往那次不是他說了算?
那次不是他欺負別人?
可到了安德裏亞這兒,他卻隻有被欺負的份。
要是換個人,艾爾弗萊德二話不說便會動手讓他記住惹他和後果,可是偏偏這人是安德裏亞……
安德裏亞的話,艾爾弗萊德咬碎了一口牙也隻能自己忍著。
“說過的話不許反悔,你這樣根本就是耍賴……”艾爾弗萊德大聲質問,可要說耍賴,他好像做得比安德裏亞多多了。
這麼一想,艾爾弗萊德頓時底氣不足,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一揭而過。
憤憤不平地瞪著安德裏亞,艾爾弗萊德試圖從氣勢上壓倒安德裏亞讓安德裏亞乖乖的認罪。
可麵對著安德裏亞那一如既往認真的表情,還有仿佛深不見底的黑色眸子,艾爾弗萊德卻是半點辦法也沒有。
艾爾弗萊德狠狠地咬著牙,用力地擺動著尾。
到頭來,艾爾弗萊德也隻是把自己氣得不輕。
“作為一條人魚,說過的話就不能再反悔。”艾爾弗萊德義正言辭。
等了片刻,安德裏亞還是毫無反應,艾爾弗萊德又氣急敗壞般大聲補充道:“就算你這樣,我也會當你已經說過了,耍賴可沒有用。”
見艾爾弗萊德不再說話隻是憋紅了臉瞪著自己,安德裏亞似乎當他是有些奇怪是一條奇怪的人魚,看了他一會兒之後便遊走了。
話吼完,艾爾弗萊德一直盯著安德裏亞的背影,希望能看出些端倪來。
可直到安德裏亞搖著那條黑色的尾鰭遊到很遠的地方,艾爾弗萊德都沒能看出任何不同以往。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人群前,眾人已經在準備最後幾天的工作,見到安德裏亞和艾爾弗萊德姍姍來遲,也並不意外。隻是曖昧地看著兩人,然後一笑而過。
安德裏亞一如既往,艾爾弗萊德臉色卻極為難看。
“怎麼了?”赫拉赫德問道。
安德裏亞一臉不解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毫不知情的赫拉赫德見狀,也隻當是艾爾弗萊德又做了什麼,一轉頭連忙招呼眾人認真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