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繼續往前嗎?”安德裏亞問道。
一回頭, 艾爾弗萊德已經不見了蹤影。
“艾爾弗萊德?”安德裏亞提高聲音。
在這寂靜陰森的死海森林中, 他的聲音傳出許遠。空蕩的山穀中隱約傳來回聲, 不知道折回了多少道的聲音已經變了調, 如同鬼哭狼嚎。
安德裏亞皺眉, 這周圍就這麼大, 阿爾弗萊德怎麼會突然變消失不見??
正當他繃緊神經戒備四周, 艾爾弗萊德那顆金色的腦袋卻從山穀中冒了出來。
他疑惑地看向安德裏亞,無辜地眨了眨眼後問道:“你剛剛叫我?”
山穀中再次傳來回響,那是艾爾弗萊德的聲音。
安德裏亞向著他那邊遊去, 一靠近山穀,一股陰冷的海流便迎麵撲來。
艾爾弗萊德正趴在崖壁邊上,仰著頭看向安德裏亞, 就在剛剛那會兒時間他已經向下遊了許遠。
“找到了嗎?”安德裏亞問道。
從上至下看去, 山穀之中隻有一片黑色,這個山穀深不見底。
安德裏亞之前遇見那條人魚的時候, 他居住在一個淺穀中, 那裏地勢隻是稍稍比其他地方低一些, 是光能照進的地方。
但這裏不同, 這裏仿佛常年不見光, 山穀中冰冷陰森的海水如同刀刃一般刮在身上。
“我向下遊了一段, 但是沒人看到任何人魚。”艾爾弗萊德搖頭。
這地方總讓艾爾弗萊德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並不希望安德裏亞進入這裏冒險,可向下潛入一段之後他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危險。
這麼一來, 艾爾弗萊德也疑惑了。
“你還要向下遊嗎?”艾爾弗萊德問道。
說話時, 他一直仰著頭看向上方的安德裏亞。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了這裏之後他就一直有些頭暈眼花。特別是在進入了山穀中後這種眩暈更加嚴重,向著山穀下方遊一段路後他整個人就都沒了力氣。
“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找。”安德裏亞道。
山穀中還不知道有些什麼東西,夜裏又是死海森林最活躍的時候,這時候貿然進入實在太過冒險。
安德裏亞伸出手,把艾爾弗萊德拽了上來。
兩人一前一後向著旁邊遊去,尋了地方休息。
“這地方很邪性。”艾爾弗萊德道。
“為什麼這麼說?”安德裏亞反問。
“你還沒發現嗎?從我們進入這裏之後就一次都沒遭到攻擊。”艾爾弗萊德道,“這裏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存在了。”
經由艾爾弗萊德這麼一說,安德裏亞也立刻發現了這不同尋常的地方。
此刻正是深夜,但周圍卻一片安靜,這片一旦入夜就變得瘋狂的死海不像之前那般熱鬧。
兩人就在離海沙不到一米的地方□□,海裏卻沒有任何動靜,沒有東西衝破沙地拽住他們的尾巴把他們拉扯進沙地裏啃食殆盡,甚至是根本沒有東西在沙地裏窺視著他們身上的血肉。
這道山穀充滿了邪性,讓所有靠近這裏的生物都本能的恐懼。
“你沒事吧?”安德裏亞問道。從剛剛開始,艾爾弗萊德的臉色就難看到了極點,甚至是比之前那些倉皇逃走的人魚還有過之無不及。
安德裏亞突然而來的關心讓艾爾弗萊德不大適應,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乖巧的很在安德裏亞身後一米處,安德裏亞往前遊多遠他就擺著尾巴跟多遠。
金色的腦袋一直朝著安德裏亞張望,搖頭晃尾的。
在安德裏亞的帶領下,兩人遊到了遠離山穀的邊境尋了地方暫作休息。
艾爾弗萊德一如既往的在安德裏亞懷裏尋了舒服的姿勢躺下,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安德裏亞的臉頰。
安德裏亞閉上眼睡了會兒,奈何艾爾弗萊德視線太灼、熱,他隻得睜開眼看向趴在胸口的人。
艾爾弗萊德乖巧的趴在安德裏亞胸口,許久之後才在安德裏亞沉默的注視下開了口,“安德裏亞,我愛你。”
安德裏亞伸出手,他捂住了艾爾弗萊德在夜色襯托下化為黑色的眸子。
在安德裏亞掌心下的艾爾弗萊德就著這姿勢蹭了蹭他的掌心,蹭著蹭著,掌心處便傳來一陣陣柔軟的觸感。
用舌尖把安德裏亞掌心描畫了一遍的艾爾弗萊德,慢慢順著他的腰往上爬去……
安德裏亞察覺他的動作後本準備揮開他,卻在看到他因為這一連串動作而變得緋紅的臉頰之後停手,伸去的手轉道那在艾爾弗萊德的臉頰上。
瞥見安德裏亞看向自己,艾爾弗萊德衝著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他舌尖一路下滑,居然又縮到下麵去,他溫熱的唇瓣意欲融了冰涼的魚鱗,含住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