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嶽傑手托寶珠,誌得意滿之下仰天長笑,忽覺眼前紅影一閃,頓時沒了意識。
而觀戰眾人毫無所覺,隻有明風老道一對蒼眉深深皺起,略一遲疑,還是自懷中取出一個青色的罩子,輕輕一抖,便化為無形。
嶽傑駕著劍光從空中洋洋而下,諸大仙長雖說心情各不相同,倒也都迎上前去。嶽傑師尊玉清掌脈玉石子更是得意非常,平日一張不苟言笑的黑臉也難得掛上一絲笑容,疾步排在最前。
眼看嶽傑走近,玉石子隻覺老懷大慰,忍不住伸出手來想拍拍嶽傑寬實的肩膀,誰知明風卻不知打哪裏鑽了出來,一掌拍開玉石子的大手,大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咱們爺倆親熱親熱!”
玉石子微微不悅,但也無可奈何。明風哈哈笑著,伸出左手一把按實了嶽傑的肩膀,驀然笑聲一歇,兩眼猛地一瞪,右手中指、食指並立如刀,狠狠便往嶽傑的印堂點去。
嶽傑一驚,身子卻被明風按住動彈不得,匆忙中抬手架住明風手勢,冷喝道:“你這是何意?”
明風也不搭話,右手中指一曲一彈,從指尖之上飛出一點藍色星光,快若迅雷般就打入嶽傑印堂之中。
嶽傑根本不及防備,悶哼一聲,仰天便倒。玉石子這才反應過來,隻唬地一把拉住明風,怒叫道:“你作什麼?”
明風正要解釋,嶽傑身上卻突然飛出一團血影,一股腥風直撲玉石子而來。
明風怒喝一聲:“妖孽敢耳!”飛起一腳踹開玉石子,兩手十指如蜻蜓點水般連連曲彈,十朵藍星乍然一亮,瞬間便末入血影之中。
隻聽一連串猶如燈花脆爆般的輕響過後,血影發出一聲極之難聽的嘶啞慘叫,紅光一閃便蹤影全無。
臥龍澗頓時亂成一團。眾長老紛紛嗬斥,卻都晚了一步。散在各處圍觀的弟子隻知道出了亂子,也都匆匆趕了過來,隻把明風急得大叫一聲:“站住!誰都不準動!”
玉陽子立即明白了明風的用意,高喊道:“妖孽作祟,好在隻是元神,大家不必驚慌,俱都站在原地不要亂動,各自放出飛劍法寶結防護身,小心妖孽趁亂奪舍。”
掌門發話,場麵一時穩定下來。長老們不待吩咐便各去尋找自己的弟子察看情況。隻有玉陽子領著太清、玉清兩位掌脈走到明風跟前,問道:“師叔,這是怎麼回事兒?”
明風搖了搖頭,也是有些搞不明白。
幾人隻好湊在一塊商議,卻都說不出血影的來曆,玉靈子想了想說道:“雖然不知妖孽底細,但瞧他隻是一團虛影,似乎並無身體,隻要小心低輩弟子莫要被他奪舍,應該也不難對付。”
明風的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塊,聞言搖頭道:“萬萬不要小瞧這個鬼東西,他連中我十幾點太虛清靈火卻毫發無傷,由此可見一斑!”
玉陽子、玉靈子不由暗暗發愁,玉石子則更擔心生死不明的嶽傑,剛想開口向明風請教愛徒的情形,明風卻被玉靈子的話提醒,突然一拍大腿,驚呼道:“張遠川這小子呢?”
“師叔祖,我在這兒呢。”
明風尋聲望去,隻見四處都是師長領著弟子們結防護身的劍光閃爍,隻有張遠川孤零零地站在諸人身後無人搭理。
明風趕緊上前把他拉過,氣呼呼地說道:“這滿山的弟子也隻有你是一點兒防身本領也無,咱們爺倆向來不招人待見,隻能自個兒小心一些。什麼妖孽不妖孽的,自有主事兒的長老們出手,你切切不可離開我身邊。”
張遠川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隻是一個勁兒點頭。
玉陽子有些尷尬,隻好裝聾作啞,玉靈子卻說道:“師叔,如今大局未定,您老人家可不能袖手旁觀。”
明風氣道:“我閣裏的人都顧不了了,我還管得了誰?”
眾人都有些訕訕,正好玉音大師帶了夏雨蓮、夏雨荷姐妹過來,聞言連忙笑道:“這都是我等做晚輩的考慮不周,師叔不必生氣,就把張管事交給我好了。”
明風哼了哼,說道:“還是玉音小女娃兒最懂事明理。”
玉石子見明風鬆了口,趕緊問道:“師叔,我那弟子……?”
明風白了他一眼,說道:“放心,他雖被奪舍,但妖孽還沒來得及噬他元神,隻是暈過去了而已。”
玉石子吊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便發狠道:“這妖孽膽敢犯我昆侖虎威,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玉陽子苦笑一聲:“那也得先把他找出來呀!”
三位二代長老你望我,我看你,都沒了主意,心中更是隱隱擔憂,這妖孽行蹤神鬼莫測,今日一旦被他逃脫,隻怕日後更加難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