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清告急缶聲響起之前,圓覺宮外兩位祖師鬥法所引起的浩大法力波蕩早已不知驚動了麒麟崖多少高人,但當此多事之秋,又事涉圓覺宮,人人都礙於圓覺宮裏那位凶強霸道的明德祖師,是以誰也不願多事,就連昆侖掌門玉陽子都隻是遙遙觀望。
而當圓覺宮夔缶告急之聲響起,麒麟崖上上下下便都得到了消息,除了震驚之外還是震驚,到底是什麼人能逼得祖師明德動用夔缶呢?如此波譎雲詭之時,大家反倒不敢輕舉妄動了,除了明德親信的幾個玉清長老不敢怠慢,紛紛趕往圓覺宮,其餘人到都在等著玉虛宮掌門玉陽子的反應。
此時的玉虛宮前,玉陽子的眉頭都快要皺成了一團,他從五雷轟心正法所引下的那道九天霹靂就已看出了端倪,深知此事之棘手著實難測,對玉清竟迫不得已夔缶求援也大感震驚,但無論如何是不能假裝不知了。
玉陽子思忖已定,立即吩咐隨侍身側的清月小道士:“你速去桃園喊你師兄,著他趕緊往素女峰月牙洞讓玉音大師帶著他姐弟三人前去圓覺宮,然後,你親往老子峰就說……,不,你什麼也不必說,師祖若有吩咐,你及時回稟於我就是。”
清月答應一聲連忙去了,玉陽子也駕起劍光匆匆往靈鷲山來。
到了圓覺宮上方,玉陽子並不急著現身,反而隱於半空雲層之上探看起來。
圓覺宮前,新來援手的數位玉清長老早又被夏太君收拾了個幹淨,明德一眾躲在中央戊己旗之下龜縮不出,可即便如此也是形式堪危,那個小小雪人咯吱咯吱地將旗上金蓮吃了一朵又一朵,此時隻剩下了很少一小片了。
玉陽子當然是識貨之人,不由煞感吃驚:難道竟是天生精靈?這等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靈物千年難得一現,想不到會被師母得了去,上清果然是不簡單。
很快,雪人已經將滿旗金蓮吃得光光,中央戊己旗華彩一暗,重新縮成小小一柄,回到了明德手中。
明德的白胡子顫個不休,也不知是驚的,還是氣得。夏太君寒著臉又道:“我再問你一遍,張遠川是不是我上清弟子?”
明德的老臉都漲成了豬肝色,狠狠抿著嘴,似乎是從齒縫裏吐出一句話:“何雪宜!我說了,你這是做夢!”
夏太君大怒,手上一托,一元鬥複又祭來,金光一閃,就朝明德扣到。
明德驚慌不已,一震手,刹那十幾道太極陰陽雷滾滾而發,又衝著玉石子等人急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難道等我玉清萬劫不複嗎?”
玉石子等人慌忙照葫蘆畫瓢地援手放雷,一時間,轟隆隆的雷震之聲響徹靈鷲山,雖然隻是螳臂當車,倒也將一元鬥稍稍拖延了片刻。
隱身躲在雲中的玉陽子知道再也不能怠慢,連忙從半空裏就大叫:“師母!手下留情啊!”
夏太君攻勢一緩,玉陽子已落下身來,站在明德身前朝夏太君連連作揖:“師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夏太君危險地眯了眯眼,怒斥道:“玉陽子,你給我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收拾!”
玉陽子苦笑:“師母,太清、玉清、上清,三脈蓮花白藕本為一家,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氣解決呢?”
“好!我給你麵子!”夏太君颯立一指明德:“隻要明德老兒親口承認張遠川是昆侖上清弟子,我也不為己甚,我這徒孫受的委屈上清就不再追究,甘願吃了這個啞巴虧!”
玉陽子不易被人覺察的撇了撇嘴,暗暗腹誹道:這還叫啞巴虧?圓覺宮的大門都碎成片兒了!
玉陽子十分為難地瞅了瞅明德,明德眼一瞪:“這事兒休想!張遠川來曆不明,形跡可疑,我玉清勢要追究到底!”
夏太君冷笑一聲,對玉陽子道:“玉陽子!不是我不給你麵子!可事已至此,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夏太君惡狠狠又將一元鬥祭了起來,玉陽子作勢放出飛劍要擋,卻突然大叫:“不好!是一元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