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1)

所有弟子已全部進入玉虛宮中,昆侖派的祭祖大典終於正式開始。

隨著掌門玉陽子唱一聲:“昆侖派第五十代執玉虛宮掌教太清玉陽子率諸位同門恭請列位祖師靈駕。”

明心、明風、明德、夏太君等祖師輩的長老同時抬手一指,指端放出五色毫光,悄無聲息之間昆侖子弟隊列前方不遠處也出現一道細長白芒相應,白芒漸漸向高處延展,拉成三丈多許長寬的巨大白幕。

眾人還來不及訝異,突然,麒麟崖半山腰山陰裏傳來隆隆響動,聲若悶雷,翻滾不休。

不過刹那,一團五彩光球從混元洞府方向惡然升起半空,光球形若雞子,卻碩大如磐,它自空中猛一折身,風馳電掣一般射到山陽玉虛宮頂,略做停頓,便挾雷霆萬鈞之勢煌煌然投入白幕之中。

空空一片的白幕突然流動五彩光華萬千,待光色凝固,白幕上早已一片淒淒黯淡,一個又一個的長方木牌從幕中朦朦朧朧地現出形來,四周有不知亮自何處的點點燭光微弱而虛無地閃爍,於漆黑的底色上籠罩出無限幽深。

依幕上所現景象,這應是混元洞府之內,依壁而立的梯狀供桌上端放的正是昆侖列祖列宗的靈位,隻不過這幕上的混元洞府已沒有了往日那份靜謐祥和,在燭光無法顧及的暗處,似乎有神秘而詭異的陰影在蠢蠢欲動。

昆侖的子弟們都看得呆了,既便早知十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不同反響,可如今身臨其境依舊深感不可思議,隻是那光幕上的陰森氣象,實也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忽然,一聲低低的驚呼喚回了眾人的心思,隻是還來不及循聲探看,刹那之間一股無法言傳的巨大恐怖便驀然席卷全場……

明明是盛夏之際,空氣卻突然冰冷徹骨,陰惻惻的氣息好像是從地底悄然而出,就似是來自九幽的厲鬼貼在每一個人的身邊徘徊遊弋,然後緩緩穿透身體發膚直入心底。

這滲入骨髓的寒意是如此陰險,卻似乎又潛藏著無窮的暴虐,沒人懷疑哪怕稍有不慎就會被它碎屍萬段,萬劫不複。一時間幾百人的班列中人人噤若寒蟬,除了蹦蹦的激烈心跳,就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第一次參與祭祖的三代弟子們早已驚恐得麵無人色,膽小一些的甚至渾身都在發抖。即便是早有準備的長老中也並不是個個都能鎮定自若,爭強好勝如明德,豹眼圓睜,額上青筋緊繃;深藏不露似明風,雙手緊握,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向風度雍容的玉陽子忍不住臉色鐵青,卻下死勁兒將身子挺得筆直;從來氣質優雅的玉音大師也難免花容失色,將眉關擰成了一個疙瘩……

隻有明心神色不動,手指一揚,天門靈光頓開,一朵慶雲眨眼便凝於頭頂,一時間金花瓔珞紛紛而下,祥和之氣為之一盛。其餘的長老們也立即醒悟過來,或放出護身慶雲,或結成聚頂三花,以性命交修的真靈之氣對抗那股詭異莫測仿如幽冥的陰寒。

玉虛宮的廣場上刹那間祥瑞紛呈,靈光四溢,昆侖派的長老聯手施為,終於將遍地陰霾一掃而空。

三代的年輕弟子們神色漸漸鬆弛,廣場上的氣氛重又活泛了起來,似乎方才一切隻是一場噩夢般的幻覺,但早被冷汗打透重衣的弟子們卻都更加恭謹,垂首斂目而不敢稍有絲毫懈怠,方才那魔神一般的氣息已經將近乎於恐懼的敬畏深深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頭。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都投向明心,明心安然一笑,跨前一步唱禮道:“凡昆侖弟子向祖師靈位行三跪九叩之禮!”

此時此地的明心實有高山仰止之概,昆侖一眾莫不敬從,便是明德也隻能喟然一歎。

夏太君一直無聲隱於一側,她平時挺直的身軀微微佝僂,眼觀鼻,鼻觀心,麵無表情地不言不動,頭頂三花不知在何時放出,也隻牢牢護住了身後的張遠川,她這般模樣即便是和明心、明德等人並肩站在一處,也似是個悄無聲息的影子一般,引不來哪怕一絲兒矚目。

可是,緊隨她身後的張遠川卻奇怪的察覺,夏太君的身子微微後挫而右傾,正好衝遠川露出了小半個臉龐,卻又恰巧處於明德的身影之中。夏太君好像是在查探諸弟子的情形,但她又眼簾半垂,而眼角的餘光自五色光球投入白幕便始終不曾離開明心身周三尺,一直到明心要眾人行三跪九叩大禮,她這才弱不可聞地冷冷一哼重新回身直軀。

張遠川並沒有多想,心中還暗笑到底伉儷情深,緊要關頭夏老夫人還是向著夏老道的。隻是緊跟著各種各樣的繁文縟節便接踵而來,又是磕頭,又是祭文,又是升鼎等等等等,張遠川直累得腰都酸了,於是便連這點兒念頭也拋到腦後了。

(累了,時間也太晚了,我該睡覺了,所以就不起名了,天亮再說,可能也會再增添點內容。這段時間更新比較不固定,也比較拖拉,留言區有朋友抱怨,沒留言的肯定也覺得我不太牢靠,嗬嗬,真的是事情太多,家裏的事還很麻煩,雖然不是切身,但也無法不管,再一個我也剛開學上班,工作上正是忙的時候,現在兩頭跑,沉下心來碼字的時間就不夠用了。隻能敬請諒解吧,我一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