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連卿在花似鸞的細心照顧下慢慢的痊愈了。
這日他來到花似鸞的住處,想給她一個驚喜。誰知道剛走到窗外,便聽到了裏麵少女的咳嗽聲。
連卿透過窗戶向屋內望去,隻見花似鸞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塊錦帕捂住她的嘴巴,再打開時,上麵已是血跡斑斑。
“似鸞!”連卿驚呼一聲趕忙進屋,他奪過花似鸞手裏的手帕,盯著上麵的血跡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吐血!”
花似鸞想要搶回自己的手帕,可是由於身體過虛,上身撲了個空便要栽倒在地上。
連卿連忙抱住了她,輕輕的拍打著她因為焦急而劇烈喘息的後背道:“你還要瞞我嗎?都吐血了想必病得不是一兩天了!可是與那日替我受責有關?”
“我真的…不要緊,咳咳…休息一下就好了。”花似鸞順勢拿回了自己的錦帕並掖進床褥下麵。
“你上次還教我痛了就喊出來,不要逞強不要顧忌尊嚴,怎麼到你自己身上就做不到了?你這樣如何做別人的老師的?”
連卿扶花似鸞回床上躺好,又倒了杯茶送到她嘴邊叫她喝下。
“我不是逞強…咳咳…也不是顧忌尊嚴…我隻是…隻是怕你為我憂心。”花似鸞眼眸流轉,其中的深情厚義表露無遺。
連卿不禁握住她日漸消瘦的小手,將其包裹於自己的大掌之中,柔聲道:“隻是現在讓我撞見了,你不說我豈不是更加憂心。”
花似鸞一雙玉手被連卿緊緊握住,不禁羞紅了臉頰。低聲道:“其實那日仗責後我也受了一些傷,我雖與師尊修仙,但隻因我平日裏隻顧貪玩,修為並不深厚。再加上之前逃亡時身體受了一些傷,舊傷新患自然就吃不消了。”
“可是那日我醒來見你麵色紅潤,並無病態啊!”連卿不解道。
“那日你醒來之前我用了鎖元仙法。”
“鎖元仙法!”連卿知道這種法術,它能鎖住人的元氣,使重病的人外表與常人無異,可是隻能維持兩個時辰的時間。一旦仙法解禁,用此仙法的人會加倍的承受當時病痛所帶來的痛苦,還會延緩病愈的時間,多次使用的話會耗損自身的修為。而這些日子以來花似鸞每隔兩三天便會來看自己一次,那此仙法在她身上實施肯定不少於十次了。
所以如今她才會如此虛弱,甚至口吐鮮血。
“你為什麼那麼傻?”連卿知道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隻是…值得嗎?
“因為…我不想你一個人…咳咳…再孤獨下去了!我知道…孤獨的滋味不好受,我…想讓你開心一點。”
如果說花似鸞的笑容像連卿的母親,那她此刻眼神裏的憐惜和心疼更是像極兒時記憶中的母親。她也曾這樣因病孱弱與病榻之上,也曾這般愛憐的對他說:“母親不想死,母親不想留卿兒一個人在這世上,母親不想卿兒因沒了母親哭泣,母親隻想卿兒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然而,也是在這一番無奈的傾訴之後,那個世上最愛他的人永遠地離開了他。
撫過花似鸞的臉頰,連卿在她的眼眸上輕輕落下一吻。這一吻有感動有憐愛更是一種不言的宣誓,自此以後,他會照顧她,疼愛她,讓她一生無憂!
連卿坐在梅樹之下,將花似鸞摟入懷中,微風起,紅色花瓣漫天飛舞,連卿突然腦海裏浮現一個念想。他沒有過多思索,直接說了出來:“似鸞,我們成親吧!”
“成親?”花似鸞抬起頭去看連卿的雙眸,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和她求婚!
“是啊!”連卿看著懷中的人兒一臉震驚的模樣,不禁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道:“怎麼?看來你不願意呀!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那怎麼行!”花似鸞嬌嗔道:“你明明說了的!怎麼可以不算?”
連卿忍不住在花似鸞撅起的小嘴上麵輕輕的啄了一下道:“是啊!我說的!那你要不要嫁?”
花似鸞用力的點了點頭,她開心的抱住了連卿。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那我去稟告父親,讓他同意我們的婚事,我要你做妖界最幸福的新娘!”
連卿的這句話是保證,更是一種誓言。花似鸞眼裏依稀閃著淚花,她曾經抱怨過上天為何對她如此不公,為什麼她的命運那麼坎坷,她的愛那麼卑微,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苦盡甘來了,所有的等待終於有了回報。
“我現在已經是最最幸福的了!”花似鸞主動上前,用吻回報了他對自己的深情。
正在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時,連卿的貼身小廝阿股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怔怔的望著眼前兩個正在忘我親吻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