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內隻見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於山坳樹
杪之間。
白子曦半躺在院子裏的軟塌上,手裏拿著一本醫書仔細看著。貓兒窩在軟塌一角,圈成一團。
管家帶著微喘的來到白子曦麵前,“郡主,皇上身邊的桂公公來了,請郡主前去接旨。”
“有說是什麼事麼?”白子曦放下手中的書。
“今天是皇後娘娘的生辰,宮裏設宴,皇上下旨讓眾大臣攜家眷赴宴,我們世子府也在名單之中。”管家
起身整了整衣裙便向前廳走去。桂公公見到白子曦來到,等了半天不見白子曦跪下,咳了咳嗓子。“郡主,跪下接旨”。白子曦依舊不動。
桂公公見此麵上一沉,拈著蘭花指,“郡主是要咱家治你個大不敬之罪麼?”
“大不敬?公公盡管治好了!我還不知道這青昭國何時成桂公公做主了?”桂公公一聽,那可了不得,這話要是傳到皇上耳裏,那就是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啊!
也不再與白子曦廢話,就扯著嗓子,發出尖細刺耳的聲音,“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乃皇後娘娘生辰,宴請群臣,特令郡主攜乾世子進宮赴宴。不得有誤!欽此!郡主,接旨吧。”
桂公公將聖旨遞給白子曦,有些發怒的看了看白子曦,抬腳就離開。白子曦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聖旨,撇撇嘴,吩咐下人去準備馬車,然後帶著白子墨回去換衣服。
馬車行至宮門停下,隻見一雙如柔荑,膚如凝脂的小手掀開車簾,一淡紫色羅裙女子牽著一個著鑲金邊紫色長袍的小男孩走下馬車,周邊頓時響起一陣議論“咦,那是誰家的小姐?好漂亮啊…”
“那不是將軍府…不是,世子府的馬車麼?難道她就是皓月郡主?那個男孩是乾世子!”
“聽說啊,十年前將軍府一夜間遭人血洗,那場麵慘烈得很呐!這姐弟兩還是將軍府的人拚死保下的,不然呐這將軍府算是真的覆滅了!唉,也是苦命的孩子呐。”一個大臣的夫人說道。
聽著身邊的議論聲,白子曦沒有任何反應,這些年關於將軍府的種種流言,她已經麻木了。
再看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從心底感到排斥,若不是因為要查明當年的事情,白子曦實在不想與這些人周旋。感受著注視自己視線,有好奇的,憐憫的,看好戲的,嫉妒的,當然那些所謂嫉妒的可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自己的容貌。
那些千金小姐個個都精心著裝,這次恐怕是衝著飛上枝頭當鳳凰而來吧。自古帝家無情,為一時虛榮賠上一生,真的值得嗎?
低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弟弟,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緊了緊牽著白子默的手,掩去心裏所想往皇宮走去。
離宮宴還有些時辰,白子曦便帶著弟弟隨處逛逛。看著這裏的人都是低著頭,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姐姐,墨兒不喜歡這裏。這裏好壓抑,一點都不自在。”
白子默本是在外長大,而白子曦本是現代人,對於這些禮儀尊卑不是那麼較真,所以對白子默的尊卑概念也不像那些皇親貴族般看重。
還未等白子曦回話就聽見一道譏笑聲,“大言不慚,皇宮這等高貴的地方,豈是你說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的?”
隻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身後跟著五六個宮女和侍衛走過來。
“大膽,見到蓮郡主還不行禮!”一個宮女對著白子曦嗬斥道
蓮郡主,禮部尚書曹越之女,燕妃的侄女,曹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