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的社會繁雜淩亂,人們大多生活在浮躁之中,多年之後回首過去,向往的竟是青春年少。
無憂無慮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清心寡欲需要相當的境界。最愛那懵懂的年紀,用不著考慮惱人的生計,所謂的前途隻是口中的談資。有著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有著珍貴的哥們情誼,唱著跑調的流行歌曲,意淫喜歡的夢中女孩。
李雷來到了校園,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純真美好的年代回來了,他又可以沒完沒了的在宿舍吹牛,喝得爛醉如泥也不會有人管,為了一碗泡麵與兄弟們你爭我搶,看著漂亮美眉放肆的流口水。
宿舍四兄弟來了仨,互相論了下年紀,劉勇年長兩歲為老大,李雷比小寶大倆月稱為老二,小寶是老三。
李雷很討厭這個稱呼,幹嘛非得排老二,叫起來就像是人體某器官,賊他娘別扭。他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還沒到的那個哥們,但願他能搶奪自己的排名,或者幹脆比所有人大,讓劉勇當老二,他皮膚黑比較像。
但李雷知道這隻是個奢望,每一張床頭都寫好了名字,空閑的床位上清晰寫著“錢生”,也就是後來被他們叫做阿呆的家夥,他年紀最小但學習成績最好。
“嗨,你說那錢生長什麼樣?”
小寶沒事又貧了起來,劉勇正躺床上聽收音機,他來自一所要求很嚴格的農村高中,能聽收音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這會的表情有些貪婪,不時被DJ逗得嘿嘿樂幾聲。
“肯定是個油麵小生,文文弱弱的樣子。”
劉勇不假思索地應和著,繼續歪著腦袋吱呀吱呀調著收音機頻道。小寶抬頭又問斜上鋪的李雷,李雷正盯著一本三國看,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而金錢美色正是他所稀罕的,所以他要認真看。
“雷子,問你呢!”
“哦!”李雷探頭看看他,“我同意勇哥的觀點,而且十有八九是個書呆子。”
“打個賭如何?”
李雷把書放枕頭旁,笑道:“還沒輸夠呢?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星期早飯,從明天開始吧。”
“那就再賭一星期!”
“賭什麼?”
“我猜錢生肯定是個花花大少,一身光鮮的打扮,腦袋梳的跟狗舔的似的。”
“何以見得?”
“人如其名,你看勇哥,一個“勇”字足以形容他的性格。再看我小寶,那就是一塊寶,在家裏眾星捧月,誰見了誰疼,在學校那就是狂蜂浪蝶,恣意飛翔在花叢之中。”
李雷並不答話,看你還能怎麼白活,小寶還就是能扯,繼續道:“再看你李雷,雷子拆開後上麵一個雨,下麵一塊田。雨水滋潤了良田,絕對的有福氣,要錢有錢要美女有美女,一輩子吃喝不愁。”
“嗯,這話我愛聽,錢生呢?”
“錢生、錢生,倒過來念就是生錢,有錢就可以穿名牌服裝,有錢就能買各種好玩意,有錢就可以美人環繞、左擁右抱……”
“行了!你也太能貧了,我跟你賭,錢生肯定是個書呆子,戴著一副高度近視鏡,頭發一周洗不了一次,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小寶愛賭,就像勇哥愛打籃球,錢生喜歡看書一樣,而且這小子上輩子估計是尼姑見多了,幾乎是逢賭必輸。李雷心中竊喜,又是一周的早飯,他能省下不少的錢,再把這些錢投入到更有意義的地方,比如給美眉買禮物,請美眉看電影……
眼瞅著天要黑了,錢生還沒有到,明天才是報名的最後一天。四兄弟的首次聚會宣告夭折,但飯還是必須吃的,在老大勇哥的帶領下,三人雄赳赳氣昂昂地殺進學校第一餐廳,分別辦理了飯卡後聚集在賣菜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