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鬱會意的很快,插言道:“白姐,你不用這樣看著小琦。那東西就是在西桐哥外套袋裏發現的啊!”
林末白怒極反笑,挑眉道:“鬱鬱,你的意思再說一次。”
駱鬱也明顯臉色一白,頓了頓,還是堅持低聲說完,“說不定明壹姐知道。”
林末白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壓低了聲音冷笑道:“俞苑教你說的麼?”
駱鬱全身一震,連忙搖頭。林末白還是冷冷的看著她,腦海中浮起俞苑那張臉,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戾氣。駱鬱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駱鬱雖是末醒吧的服務生,卻是俞苑帶來的暑假工。並不是正式員工。她大概自小嬌縱慣了的,說話做事並不曾顧著分寸。因著俞苑的緣故,林末白一向待她客氣。可是這一次挑撥她和明壹卻碰著了林末白的底線。
她不得不懷疑這次西桐入獄是不是俞苑動的手了。俞苑和西桐的過節整個末醒吧都知道的,半年前他倆在末醒吧大打出手,而俞苑恰恰落了下風,曾經甩下話來,說此仇不報非君子。
這時候吧台的座機突然響起來,明壹接起來。正是俞苑的聲音。
林末白麵色陰沉的從明壹手中接過話筒。俞苑笑聲愉悅,笑的林末白全身都在發抖。
他悠然道:“事情與我無關,不是我安排的。”他可以想象電話那頭女子咬牙切齒的模樣。又是幾聲笑,笑地再隨意不過:“事情也不嚴重,你要把他撈出來,我還是可以幫你安排些飯局的。”
“謝謝你的好意。不必了。”林末白冷硬道。
“有緣修得共枕眠,林末白,我是不介意看在這點恩情上幫幫你的。”
見她落難,還不忘用這輕佻的話來踩她一踩,林末白不等他話落音,啪的掛斷了電話。
明壹安慰道:“你再給別的相熟的有關係的人打打電話?”
不提還好,一提更氣不打一處來,林末白答道:“一出事就躲的比耗子還快,剛剛都打過了,沒一個敢接話。”明壹目光轉向那個支離破碎的手機,苦笑道:“你砸的誰的手機?”
“西桐的。”
林末白不再出聲,明顯還在氣頭上。明壹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便做主遣散了服務生。隻留下當班的幾個收拾大廳。
林末白也不管她,悶悶的又抽出根煙來,還沒點著就被明壹搶過來扔進了垃圾桶。不耐煩道:“還是先回去吧!”
明壹點點頭,幫她拿了包包往停車場走,邊走邊問:“你懷疑俞苑?”
“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歡西桐,但是他也不是背後玩小動作的人。何況,這種事所有場所都避之不及,末醒吧的股份姚姐已經交給他了。他不會搬石頭砸自己腳。”她歎了口氣,“這件事肯定是有人陷害的,我一想到是有這個人存在都覺得渾身發抖。”
明壹沒有答話,不知道是不是西桐得罪了什麼人。
走到後門處,正好碰見周琦出門。明壹關照了一句:“怎麼這麼晚還出門?”
“我、我出去買點東西。”周琦吞吞吐吐道。
林末白也看了她一眼,等她走遠,轉向明壹道:“我怎麼看她臉色好奇怪。”
明壹笑道,“她剛剛指責我被你罵了,現在撞到我們,臉色能好麼。”
林末白冷哼一聲,沒有深想。戴上頭盔,等明壹坐上後座,便發動了她的女式摩托。
周琦站在一個公交車站台背光處,看到林末白和明壹已經離開,四顧無人,便往不遠處的公園門口走去,她擺弄著手機進去找了個亭子。在亭子邊欄上坐下來發著呆。
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有三個男子向她走過來。她有些緊張,連忙站了起來。
為首的一個男子走進亭子便坐在亭子中央石台旁的石凳上。他戴著墨鏡,加上天色很暗,亭子外的路燈被樹蔭攔住,也有些模糊,她看不清男子的臉。但是他身後那兩個男子她是見過的。
她便小心翼翼開口道:“這位老板,事情已經成了。我……我有些害怕,我想走。您能不能盡快把您答應的錢給我?”
男子偏頭看了看身後的人,那人上前遞出一個信封。
男子把信封向周琦推過去。石桌上正好有處路燈照下來的光亮,那男子手上戴著的戒指反射出淡淡的光芒,周琦注意到,那似乎是個很陳舊的紫晶戒指。男子收回手,說:“錢先付你一半。等他定罪了,我再付另一半給你。你現在走的話,肯定會引起懷疑的。林末白也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你呆到風頭過了再說。”
周琦驚道:“您,您認識白姐?”
那男子冷笑一聲。卻沒有再答話。起身便走。
周琦拆開信封,看到裏邊水紅色的鈔票,卻默默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