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苑坐在車裏看著蹲在街道綠化叢邊的女子,她似乎很不舒服。
也許那個叫明壹的女孩在她心裏比他重要多了,那個所謂的弟弟西桐也比他重要吧,她就是喝醉了也想著坑他,她喝傻了對他笑一笑就把他俞苑給勾引的昏了頭,忘了初衷。
他才攬著她走出飯店,這個冷血的女人就突然推開他,完全不像醉酒,唇邊的冷笑分外清晰:“你現在滿意了吧。”
俞苑臉色一變,剛剛升起來的那點點溫情瞬間墜落深淵。也跟著冷笑道:“陪著吃頓飯我就能滿意,你太高估自己了林末白。”
他一把拎起她塞進車裏,猛踩油門。
林末白掙紮不過,車門被俞苑鎖死,便伸手去搶他的方向盤。
俞苑冷笑道,你再動,看我不叫人廢了西桐。見她瞬間安靜下來,俞苑神色愈發冷,眸子裏暗沉的仿佛潑了墨。車速更快了,林末白沒係安全帶發出滴滴的響聲。他回頭看林末白神色冷淡的看著窗外,不耐道,“係安全帶,吵死了。”
林末白瓷娃娃一般扯過安全帶係上,滴滴聲還在繼續。便冷聲道,“怕我死就不要開飛車。”
俞苑悶哼了一聲,“把我的也係上。”
林末白看他一眼,俯身過去拉過安全帶,她發間的清香幽幽淡淡鑽進他鼻子裏,她柔軟的身體伏在他腿上。俞苑不覺緩下了速度,她卻突然照著他手臂一口咬下去。
男人吃痛,一把甩開她。一隻手沒把好方向盤,差點撞上綠化叢,刺耳的刹車聲裏,俞苑火道:“你想死啊!”
林末白冷哼,“我係了安全帶,說不定死的是你。”
俞苑瞳孔猛然收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指節泛白,他轉頭盯著眼前的女子,那一瞬間,林末白似乎看到了某些類似無助和悲傷。那情緒在他眸子裏像波濤一樣湧動,她覺得快要被湮沒的時候,他終於回過頭去。
他幾乎聽到自己脖子關節因為太過僵硬轉動的聲音,他解了車門的鎖,麵無表情看著前方,薄唇吐出一個清冷的音節:滾。
林末白一把推開車門,跑得比兔子還快。打了電話給明壹,卻沒有接通。再回頭去看,俞苑的車已經不見蹤影了。
天下著蒙蒙細雨,林末白抱著胳膊在雨裏站了很久。才打部的士回家。林末白有些恍惚,她和明壹不一樣,絕不肯被回憶纏身,俞苑今天的樣子讓她迷惑。半年前她從那就姚清的地下會所離開,他們分手,他這樣態度曖昧牽扯不斷,讓她覺得麻煩的緊。
她邊向邊開燈換了鞋,才陡然注意到明壹並沒有回家。
明壹電話不通,她騎車去那個酒店,那桌客人也早以前撤了。她有些心慌,不知道他們把明壹帶去了哪裏。
知道隻能去找俞苑了。
她停在俞苑門口,吸了口氣,按下門鈴。
俞苑開門,目光在林末白濕淋淋的頭發上轉了一轉,自顧轉身往室內走。
林末白進了門,在玄關處看到自己的拖鞋還在老位置,一邊換鞋一邊抬頭看了俞苑一眼,他麵無表情的坐回窗台上抱著吉他,手指撥在弦上,卻沒有彈動,隻是望著窗外的燈海。
他仿佛置身於那片燈海中。這燈海從前是林末白最愛的風景。
林末白避開冷氣的位置,在沙發上坐下,室內明顯低了好幾度的溫度還是讓淋了個半濕的林末白抱著胳膊不由吸了口涼氣。
不料這口氣吸的太過突兀,引得俞苑都聞聲回頭看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兀自轉動的空調,眸中突然暈染幾分怒氣,卻不發出來,別扭的把頭扭過去看窗外,氣呼呼道:“你來幹什麼?”
林末白不解他是因為她來才氣,還是因為她表現出在他家冷才氣。手指在手臂上輕撫幾下,道:“明壹還沒有……”
俞苑突然從窗台上跳下來,心愛的吉他往沙發上一扔,大聲截斷她的話:“不知道。”
“你脾氣怎麼這麼差了。”林末白皺眉低聲指控,記起自己有求於他,便軟了聲音,繼續道:“西桐的事……”
俞苑忽的逼近林末白,一張俊臉放大在她眼前,雙手撐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把她整個圈在自己懷中,恨恨的盯著她。
林末白一時沒反應過來,喃喃道:“俞苑,你……”
俞苑今日以截斷林末白的話為興趣,對她進門隻知道叫別人名字頗為不爽:“原來你還知道我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