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細雨下了一,黑時,將士們開始清理營中積水,潘亮蹲在石頭上望著忙碌的將士們,歎了口氣,劉金武踩著泥水走來,一巴掌拍在潘亮的肩膀上,笑罵道
“死六還是死了娘?這一副苦悶樣子。”
潘亮回口罵了句滾你娘的,再次歎息。
“哎,本以為太子六律能有機會上戰場,沒想到隻是來欣賞一次安東景色,屬實不甘啊。”
劉金武聽後哈哈大笑。
“你以為隻有你們太子六律想去戰場?魏家的黑甲軍整日都在磨刀,如果不是侯爺帶他們出去廝殺了幾次,這群牲口早就憋瘋了,你啊!安心做個看家護院的就行了,能來安東瞅瞅你們就滿足吧,但老子不一樣啊,侯爺早晚會去戰場,到時候身邊怎能少了我這個端茶送水的奴才?”
潘亮冷笑了一聲,這時趙敬也湊了過來,聽到劉金武的話不免開口譏諷,端茶送水的是人家左旋姑娘,和你這糙漢有何幹係?劉金武聽後大怒,叫囂著那左旋不過是一個被侯爺嬌慣壞聊姑娘,懂個屁啊?
話音剛落,營中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劉金武口中的姑娘側身坐在馬背,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提著金槍,攜帶五百將士出營了,那冷豔的麵孔與身上的殺伐之氣,誰能把她當做姑娘?
潘亮咽了一下口水,呢喃自語。
“這...這是姑娘?”
劉金武回了句她是男人!
左旋青色長裙側身於黑馬背上,單手托起金槍,金光星芒指著深夜而來的蜀王府將士。
“我家公子有令,蜀王府將士不得入營寨,距營寨十裏外紮營,令換出給你們先生,許敬宗攔截之事不會善罷甘休。”
聲音冰冷清脆,在蜀王府將士見是一個女人來迎接他們之時以心生不滿,在聽如此傲慢無禮之言,心中怒氣更盛,其中裴行儉最為憤怒,他年輕氣盛,如今更是得到了李治和李義府的重視,當即怒目反譏。
“知命侯未曾去過戰場,又未曾與敵軍交手,我王擔心其遇險死在安東,特讓我等前來護駕,如紮營十裏,知命侯如隕,我等無法向殿下交代。”
裴行儉年輕,他要比魏玖等人還要上幾歲,等他懂事的時候,長安的紈絝鬥爭已經結束了,魏玖也是那個時候狼狽的逃出長安,在他看來,知命侯不過是徒有其表,懂得攀附獻媚陛下,所為的陽關三年定大相不過是傳言而已,夷陵之戰?誰又親眼看到了?
他不服魏玖,他認為魏玖的一切都是被皇子,勳貴紈絝吹捧出來的。
此話出,左旋大怒,她怎能容忍這般宵如此羞辱自家公子,當即提起金槍疾馳而來,裴行儉見此絲毫不慌,奪過身邊人手中長矛,翻身上馬。
手持純金長槍?魏家人除了會炫耀還有何能耐?同時裴行儉對許敬宗十分敬佩,他對左旋心中早有了不滿,在城門前毆打殿下的左臂,他要為殿下討回這口氣。
金槍與長毛碰撞,一瞬間裴行儉不敢再輕敵,長槍如銀蛇刺出,左旋本就本就側身坐在馬背上,見長毛襲來,身子輕靈下馬,一雙繡花鞋落入泥水之中,金槍猶如標槍一般擲出,裴行儉外頭躲過,這瞬間左旋已經出現在他的馬下,左旋單手抓住韁繩,另一隻手抓在裴行儉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