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一聽琴弦淒切(1 / 2)

發生了這麼多事,齊翔甚至有時覺得在21世紀的那個齊翔,有可能隻是一個夢而已,而此時的他,才是真實的。但爸爸、媽媽,還有蘭山市,甚至在學校的等等回憶,又都是如此清晰,這些似乎又時刻提醒著齊翔,他,不屬於這個時代。但他不知道如何回到未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未來。有時想想,齊翔都歎息一聲,心中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從山上下來幾天後,齊翔覺得既然和柴榮是兄弟,那自然不能再有隱瞞。於是找了個時間,拉著柴榮坐下,仔仔細細將自己是2009年的人,如何放學後看著個廣告單,又如何找著了那個造夢公司,最終被一個長得像範偉的大姐陰差陽錯的送到了五代十國這時候。說完後,齊翔長籲出一口氣,覺得總算不用再心裏擱個秘密,一天到晚靠撒慌以自圓其說。不過,齊翔還是遵守和“範偉”大姐簽的保證書,沒有透露任何關於柴榮的未來事。

一通話聽完,就算柴榮這般沉穩的人,聽得也是目瞪口呆,怔了好一會兒,急忙站起來摸了摸齊翔的頭,“沒燒啊,齊大哥,你是不是最近心裏想念家人,思緒有些混亂?以至於分不清真實與幻境了?”齊翔一聽,柴榮根本就不信,而且覺得自己可能是發燒燒糊塗了。一時間急得直撓頭,但越是這樣,柴榮越是覺得齊翔可能是生病了,趕忙讓齊翔躺下,說他會給桑小強打招呼,就說齊翔生病了,今天不能去廚房幫忙了。桑小強最近對二人不錯,主要是齊翔用樊信當初給的銀兩賄賂了一下。當初在牢裏關進去時,也沒人搜身,因此銀兩倒沒有丟失,如今也算派上了用場。

連續說了幾次,柴榮都不相信齊翔所言,齊翔索性就不再說了,反正自己沒撒慌,怪隻能怪這件事情太荒誕。不說了後,柴榮反麵覺得齊翔這是“病”好了,非常高興。

對於為樊信等義士報仇的事,二人均覺得要找合適機會,先除掉桑維翰和劉知遠,最後再收拾難度最大的石敬塘,總之一切要小心,免得壯誌未酬身先死,就得不償失了。

這晚,柴榮感覺頭暈,早早先睡了。齊翔躺下睡不著,披上衣衫去後院花園處蹓達。

明月高懸,紅葉落地,清冷中自有素雅,蕭瑟中不乏詩意。忽聞一陣琴音飄來,曲調悲怨。齊翔自幼喜好音樂,時不時還譜上一首曲子用口琴來吹,隻是在學校,實在沒有人能在音樂上談得來,幾個死黨一提起齊翔說樂理就打瞌睡,齊翔每次也隻能歎人生無知音,世間缺子期。

仔細尋音分辨,琴音是相府靠花園假山邊的一所雅閣中傳出。齊翔心裏奇怪,這雅閣沒聽說有人常住,而桑維翰又向來不喜音律,府上也沒有琴師,下人都知道桑維翰的喜好,也從不在府中吹拉彈唱,此時已近深夜,是何人在此撫琴?

按捺不住好奇心,齊翔悄悄過去爬上假山,探出腦袋向院裏看,待看清楚時,頓時呆了。月光下,一妙齡女子,白衣垂地三尺,輕跪於棉蒲上,正撫琴疏怨。其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更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出奇的柔麗之中,又見其眼角含情,酥腰若柳,聳胸若峰,實乃人間絕色!一般的美女,齊翔平時見了最多隻是驚豔讚歎一番,但今日見此女子,竟有靈魂出竅的感覺,完全被勾住了。

看著如此妙不可言的美女,齊翔都快流口水了。正銷魂時,白衣女子已伴琴聲低聲歌起:

月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