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一生未完的棋局(2 / 2)

這幾日我父親母親已經安排了不少風族人在血祭山口守好了,要與進山的人決一死戰。明裏是守衛鳳族聖地,其實是要滿滿的鮮血祭山。

此事知道的人很少,如今單槍匹馬闖血祭山的,很有可能就會成為血祭山的祭品。”

執綰說完後,看著臉色不大好看的鳳千兮歎息了一聲,“我雖然不知道你要進血祭山做什麼,但是如果能放棄的話還是不要去了。

血祭山開啟不容易,進入皇陵後,出不出得來還很難說。”

“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進山嗎?”鳳千兮問這話其實自己也是有答案了,如果還有其他辦法的話,就不叫血祭山了。

想起剛剛收到的消息,鳳千兮終是明白早作安排指的是什麼了。

餘下再無心思與執綰說笑,鳳千兮將師兄如今所在之地與執綰說了,又囑咐了她幾句就將人送走了。

鳳千兮坐在說前想了一會兒後,就開始提筆寫信,信是寫給送消息的人的。

一共兩封,一封是給長天長老的,一封是給子鬱叔叔的。

鳳千兮現在對他們二人的身份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長天家族很有可能與神醫穀一樣,是鳳皇的追隨者。

也隻有長天宇那樣的人可以很快的獲得別人得不到的消息,所以她認定了送消息的人就是長天宇。

果然,等到夜半後,長天宇來了,身後還跟著鳳子鬱,二人見到鳳千兮就下跪行禮,即使是有心理準備還是將鳳千兮給驚了一下。

趕緊將二人扶起來,鳳千兮問道,“你們確是當年鳳皇的人?”

她開門見山的問,長天宇與鳳子鬱站起身來相互笑了笑。

“鳳族追隨者除非鳳皇遇到危險,要不然是不會現出身份的,之前的隱瞞還望鳳皇見諒。”

他說的自是之前他作為長天長老,因阿呆與她相處過的那一段時日。

鳳千兮笑了笑,擺擺手,“此事無妨!”

轉頭看向鳳子鬱,“聽說鬱叔叔病了,不知現在好了沒有?”

鳳子鬱的身體明顯比上次在鳳凰台差了一大截,臉色有些發白,咳嗽了幾聲才說道,“我這把骨頭也就這樣了,隻是前幾日才聽說了你父母去世的真正原因,為此心裏難受不已。”

鳳千兮聽到這話,心裏也是堵得難受,鳳族之於他們家沒有任何庇護,倒是被其牽連了這麼多。

總歸不管如何,她是鳳族人,還是美其名曰的鳳皇,即使不將黑風、火鳳二族放在心上,這麼多為保護她而來的鳳皇舊部,還有棲鳳山那些一直等著她重振鳳族的鳳族人,鳳千兮到了這一地步,已經沒有了退路。

鳳子鬱的臉色沒有什麼血色,看起來很是難看,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倆年前在鳳凰台那般淡雅閑適。

聽黛墨她們提起過,鳳子鬱當年與她爹娘的關係很好,或者說這好還是起於她娘風之笑。

當年鳳子鬱與她爹鳳子畫都愛慕她娘,後來她爹娘成婚,鳳子鬱就將自己的一腔深情收了起來,隻以朋友與笑畫夫婦相處。

好在她娘是個直爽不拘小節的女人,所以即使與她爹成婚了,三個人的關係也是一如既往。

再後來就是她爹娘一起跳了血祭山,這事看起來子鬱叔叔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會忽然像是受了極大刺激一般,整個人變成了這般模樣。

“八年了,我一直相信他們是沒有死的,為了瞞住我他們臨走時給我留下了這個兒。”

鳳子鬱顫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一張棋譜來,遞到鳳千兮手上,“千兮,這是你父親親手畫的一副棋局,他一生愛棋成癡,與我約好了等他們歸隱回來就與我破此局。

可是慚愧的是我一生都未能勘破,最後竟也等不回他們了。”

鳳子鬱的臉色蒼白的如紙一般,鬢上幾縷白發,額上新添的皺紋,短短時日竟然看著蒼老許多。

鳳千兮也是心裏堵得難受,握住鳳子鬱的手,“子鬱叔叔,我爹娘他們隻是怕你擔心才騙你的,你不要難過,還是要顧著自己的身體才好。”

她如今終是明白在鳳凰台時,子鬱叔叔說到她爹娘時,那種眼神裏是還有著希望的,希望他們能有一天回來,再與他對上一局。

將想了十多年的一局棋給破了。

可一切終是沒有結果了,那對笑畫夫婦最後與他們的親密友人開了一個淒涼的玩笑。

不是殘忍要讓子鬱叔叔期盼那麼久最後如此失望,而是害怕子鬱叔叔為他們做什麼。

他們夫婦二人無能為力的事情又何苦讓鳳子鬱也為他們送命?

可或是命運的安排,子鬱叔叔卻是長天家人,等待了十多年後終於還是做了同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