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有些想不通,為何它會出現在自己身體內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那件東西不小,自己不可能發現不了的,但事實卻是如此,若不是剛才突然出現的那股壓力,恐怕自己還真以為它已經被別人拿走。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沈文要弄清楚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在那股恐怖的壓力出現之後,沈文現在能清晰的察覺到它所處的位置,但那個位置,卻讓沈文整個人膽戰心驚。
膻中穴,宗氣之所聚,藏氣之府也,人體死穴之一。
“可別出個什麼意外……”
沈文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這件佛物他本來就搞不清是什麼來曆,可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他的膻中穴之內。
若是他不知道還好,可現在知道了,沒被嚇死,已經是心理素質過硬了,那可是膻中穴啊。
沈文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現在他連動動手指的力量都沒有,更別說是擦拭腦袋上那簌簌直冒的冷汗了。
他能清晰的察覺到,那個蓋子若隱若現,是一個虛實不定的物件,在他胸口膻中穴間沉浮,毫無動靜,察覺到是一回事兒,可是想要將它弄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柵籠內,覺察不到外麵時間的流動,不過好在送飯人每天都會來,沈文對於時間流逝,心裏還是有個大概,在這裏麵隻有不變的昏暗,潮濕,汙濁的空氣,以及不時爭鬥的聲音,除此之外,就是送飯人的到來。
沈文這間柵籠內,倒是稍稍平靜一些,暫時還沒發生過爭鬥,但他對麵那間柵籠內,卻是一直在發生爭鬥。
雖然看不清楚,但沈文卻是聽得出來,在這兩天內,至少有四個人死去,而殺掉那四個人的人,是同一人。
大塊頭一直沒回來,沈文內心計算著時間,大概是過了六天,大塊頭傷痕累累的回到了這裏,回來後倒頭便睡,在他身上,除了濃鬱的血氣之外,沈文還察覺到了一絲煞氣。
血氣還好說,殺人,或者被殺,沐浴在鮮血中,那股血氣自然而然便會出現。
但煞氣卻很難出現。
殺人後,會有淡淡的殺氣,隨著殺的人越多,自身的殺氣便會越來越濃鬱,隨著殺氣的堆積,一旦動了殺意,自身的殺氣便會宛若實質般,縈繞在自己周身,這是戰果,這是榮耀,尤其是對於戰場上的將軍,尤其是對於以殺戮為生的殺手。
但煞氣,卻是比殺氣更難出現,那概率相當於你在小時候朝大海中扔了一根針,過了幾十年後,你在海裏重新撈出來了那根針。
殺戮百人,殺氣出現,
殺戮千人,殺氣凝實;
殺戮萬人,殺氣縈身。
再往後,就算殺戮千百萬人,依舊是殺氣縈繞周身,甚至於就算殺氣滔天,也萬萬不可能會出現煞氣,煞氣已經不是通過殺人來凝成的了,至於需要如何凝成,沈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戰場上,一個將軍若是殺氣衝天,沈文理解。
殺手組織中,一個殺手殺氣衝天,沈文理解。
可若是放在這裏的話,沈文想不出,大塊頭武勇究竟得殺多少人才能培養出自身的殺氣?
而將自身殺氣轉換為煞氣,又是如何才能做到?
再者,他跟武勇說過話,後者完全就不是那種殺紅了眼,見誰都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這……究竟是為什麼?
沈文收回了盯在武勇身上的眸子,眸子中隱隱有些凝重,他想到一件恐怖的事兒,武勇跟他說過,他要去決戰,那麼,這些傷痕,都是決戰的時候留下來的。
至於決戰的人,武勇沒透露,隻是告訴他,以後會明白的。
也就是說,自己,很可能也要出去麵臨決戰。
勝了,活下來。
敗了,便意味著死在那裏。
“沙祁幫的人抓我來這裏,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去找藥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