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綠色的植物園,葡萄藤爬上了架子,悠揚的小提琴在葡萄架子間飄揚,是節奏舒緩的“G弦詠歎調”。這座葡萄園坐落在摩約多克的鄉間農場上,被一位首都的貴族買了下來。摩約多克是羅安國的一座城市,羅安國位於北方眾國的中央位置,是北極的交通樞紐。中央聯邦在這裏建立了一條通往北方眾國各個地方的鐵軌,無數雪國的列車在上麵運行。
羅安國是北方眾國中科技最發達的地方,這座植物園就是魔動機械文明的象征,它利用了大量的煉金術來維持光與溫度在其中的運轉,即使是極夜來臨,在這裏也如同南方溫暖的春季。
摩約多克從半個月前就已經進入了極夜的範圍,在這種高緯度的地區,道路理應早已經被冰雪封住,無法行走,但是羅安國不同,在它的地表之下就有一個巨大的煉金陣組合,密密麻麻有多達數十萬個煉金矩陣,在寒冷季節時,煉金矩陣全力運轉,使得地麵溫度始終維持在十度左右。
少年披著狐絨的大衣,他的臉頰蒼白而又俊俏,像一個漂亮的稚女。少年安靜地坐在葡萄園的長凳上,在他的身旁是兩個穿著厚厚黑色長袍的人,攜帶著製式的武器,目不轉睛地盯著周圍。少年圍在那兩個高大的人中間,柔弱地像一條垂落的柳枝。
“皇子殿下,演出還滿意嗎?”小提琴曲目結束後,葡萄園的主人來與少年相談。少年名叫艾倫·格林,是羅安唯一的皇子,未來的皇帝陛下。
“多謝招待,伽利略先生,這裏的氛圍讓我感到很舒適。”少年彬彬有禮地回答。
“皇子殿下客氣了,皇子殿下滿意的話,那作為葡萄園的主人我也十分榮幸。”伽利略向艾倫回禮,“不知道殿下這次從首都趕往摩約多克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我不知道能否幫上一二。”
艾倫皇子搖了搖頭,他的表情有些寂寥,目光穿過葡萄架子上那些盤縱交錯的枝條,看向某個遠方。好像他盯著的那個地方有著什麼吸引人的東西,但是伽利略順著他的目光瞄了幾眼,那裏卻是空無一物。
“最近陛下在您的私人獵場中截獲了一艘飛艇,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艾倫皇子突然開口問道。
“臣也不是很清楚。”伽利略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件事皇帝囑咐過不要告知任何人,不知道皇子從哪裏知道的?伽利略到了這個歲數了,已經不關心首都的事情。北方眾國的政局就像一灘死水一樣,讓人提不起什麼攪動風雲的熱情。
“看來這件事是真的了?”艾倫皇子微笑,明明這種微笑在艾倫皇子身上和煦有如暖風,但在伽利略的眼裏卻如寒冬般刺冷。他背後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你不要害怕,伽利略先生。”艾倫皇子伸手拍了拍伽利略的肩膀,“我知道父親瞞了我一些事情,這些事情當然你也是不知道的。但是作為王國的儲君,我還是有義務去調查自己國內發生的事情的。”說著艾倫揮了揮手,他身側的護衛悄然退下。
“皇子殿下,請跟我來吧。”伽利略歎了一口氣,領著艾倫皇子穿過蜿蜒的葡萄園。小提琴的聲音沿著葡萄架子向著深處延展,這個葡萄架子上的藤蔓越往深處就越發地稀疏,而前麵則是高大的橡樹林。
艾倫經常來這裏做客,但很少到過橡樹林的裏麵。
“沒想到這裏還有一條通往地下的道路。”艾倫歎道。
“這裏是陛下命令我修建的,這是一座用來關押那些特殊的犯人,或者******的地方。相比於外界凍人骨髓的天氣,這裏的條件似乎更加舒適,因為這個監牢常年都灌滿了暖氣。”伽利略半開玩笑地說。
“磨去人的意誌麼?對於某些人來說,嚴刑拷打反而會更加堅定他們的意誌,而舒適的環境更有利於消磨他們的毅力。”艾倫皇子點頭,“對於某些想要逃出去的人來說,他們要冒的風險是很大的,但是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所以就放棄了逃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