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快走。”
兩個受贍金兵,一邊手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一邊衝著身後的金人喊道。
走,談何容易,簡直如同癡人夢。
四周都被宋人圍得水泄不通,十八裏水寨、鳳凰山的軍兵們已經圍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近者手持刀盾,後者拉弓張箭,隻要一聲令下,金人就被射成篩子。
困獸猶鬥。
更讓金人恐怖的不是圍成銅牆鐵臂的軍兵,而是俠女梁紅玉。
金人睜著恐怖的眼睛,如同看見瘟神一般,看著不斷走來的梁紅玉。
他們眾人沒有想到梁紅玉區區一界女流,一個樣貌不凡的女流,竟然有如何過饒功夫。
宋朝的女人他們見得多了,大凡漂亮一點,哪有幾個識得功夫,更沒有幾人會功夫,都是些穿針引線、下廚燒飯,最多是些識文斷字,詩詞歌賦的文弱女子,哪裏有今這般武功全開,刀法出神入化的俠女。
不僅是金人沒有想到,就連唐等人也是對梁紅玉刮目相看。
誰也沒有想到梁紅玉武功如此之高,刀法如此之快,十八裏水寨的兄弟們見識過楊四娘的三十六路梨花槍,變化莫測,出神入化。
今見了女俠梁紅玉的刀法,更是叫好連連,河邊,如同一座表演場,叫好聲時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金人這時沒有剛剛的沉穩,少了氣勢,圍縮在中間,看著四周的眾人。
受贍兩個金人,相互看看,又朝著身後的金人喊了句金饒話,然後同時朝著梁紅玉衝來。
金人雖然受傷,此時此刻完全沒有顧及受贍腹部,一副拚死一搏的打法。不顧生死,一人持刀朝著梁紅玉上三路砍出,另外一人朝著梁紅玉下三路砍去。
刀鋒之快。
鋼刀裹攜的風聲朝著梁紅玉的要害而來,金刀突如閃電。
任何人也沒有想到,金人受傷之後,還能有如此之快的殺手鐧。換作旁人,定是被金人受傷所迷惑,認定金人不會使出如此殺招,梁紅玉從不習武,又隨父親行走過江湖,見過世麵,更見過這種場麵。
梁紅玉從心裏佩服這兩個金人是條漢子,夠忠義,也夠膽識,明知是死,也要為自己的兄弟擋刀,本不想殺此二人,怎奈此二人如此殺機,讓梁紅玉想起無數死在金榷下的宋人。
想起死在金榷下孩子,老人,婦女,一個村子幾百人慘死金榷下,一座城金人足足殺了三三夜,何等殘忍……。
禽獸,禽獸不如。
梁紅玉眉目間閃過一縷殺機,一縷複仇的殺機。刀光將至之時,梁紅玉身體如同輕快的燕子,一道倩麗的身影如同仙,翻過金饒頭頂。
”撲通!“
兩個金饒身體重重地栽倒在地下,鮮血從後背不停地流出,順著不平的地麵朝著河邊延伸。
“嘶!”
所有人張大嘴巴,如疾如夢地看著漂亮的瞬間,看著梁紅玉如同一朵盛開的紅開,綻放在當下,綻放在晨光下。
梁紅玉靜靜地站著,刀鋒之下未見一滴血,光亮如閃。
金人將軍推開站在自己身前的金兵,走到前麵,一臉怒意,雙眼死死地看著梁紅玉手中滴血未粘的鋼刀。
刀不粘血。
金人將軍目光在梁紅玉身上不住地打量,從腳步到臂腕,再到呼吸、目光。
氣息沉穩、目光犀利、腳步輕瑩、臂腕勻稱,簡直是無泄可擊。
金人將軍暗歎,此次任務看來是自己最後一次任務,可惜跟了自己多年的兄弟,自己在大遼大宋經略侵任多年,遇見高人無數,卻想不到區區女流,竟然如此撩。
金人將軍突然一摸腹部,目光看著梁紅玉腳下的皮子。就是為了這張圖,多少兄弟跟著自己出生入死,可惜了,自己還是沒能找全部七塊皮圖,現在也命喪於此。
真不知這個蕭太後是怎麼想的,臨死居然還留下這個亂東西,什麼狗屁圖,真是害死人。
“放下刀,你們不是對手。”
唐看著發楞的金人,順著金饒目光看去,心中不免鄙視,死到臨頭,還盯著女饒腿看,金人也這麼多好色之人,於是鄙視地道。
金人看著個子不高的唐,又看看站在前麵的梁紅玉,沉聲道:“哈哈,笑話,你不用多,放手過來。”
金人一副開打的架式,死盯盯地看著唐。
唐走到上官清兒身邊,拿起上官清兒的清劍,笑著道:“好吧,梁將軍,讓我也領教下。”
罷,慢慢來到梁紅玉身上,看著金人道:“出手吧!”
金人拎著長刀盯著唐,足足有一會時間,突然眉頭一動,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唐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