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
帶著溫暖。
唐感覺臉上有東西劃過。
他努力地睜開眼。
珍兒在守在床邊,淚水順著臉頰劃落,滴在唐的手上,兩眼哭得紅紅的要。
“珍兒。”
珍兒臉色一變,急切地問道:“唐哥哥,你可算是醒了,嚇死我了。”
珍兒一邊拉唐的手,一邊盯著唐。
這時,上官清兒、高寵、楊四娘等人都從外麵走進來,圍在唐身邊。
“哈哈。”
唐輕輕地笑了笑,然後接著道:“鐵牛呢,鐵牛現在怎麼樣?”
這貨頭腦還算清醒,知道是鐵牛救了他。
為他擋了炮彈。
“還在昏迷。”
珍兒聲音低落,手依舊拉著唐的大手。
唐努力動下手腳,真是站起來了,衝著大家道:“走咱們一起去看看大家。”
他知道此戰,大家一定遭受重創,也想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唐大哥,你已經昏迷了三,還是吃點東西在去吧。”
什麼?
三了。
自己居然睡了三,嚴格地是昏迷了三。
三時間,太長了。
一定發生了很多的變化,完顏希尹這個家夥現在不知到了什麼地方,還有完顏宗弼是不是已經到了金山。
“沒事!”
唐扶著床下來,頭微微有點暈,他穩了又穩,感覺好一些,這才走出船艙。
高寵細細地了這三的變化。
激戰當夜大家都撤出戰鬥,一直撤到壽春,這三都在救助傷員,做戰前準備。
壽春。
印象深刻,第一次全殲完顏希尹就是在壽春。
“金人有什麼動靜。”
他一邊看著傷員,一邊問著站在一邊的高寵。
高寵看著看著正在準備的戰船,詳細地介紹金饒情況。
金人共有二萬人,其中騎兵五千人,步軍一萬人,水軍五千人。
目前金人屯兵臥牛崗,三一直未動,都在臥牛崗。
屯兵臥牛崗。
他回想著地圖上的方位,臥牛崗是通往淮水關的必經之路,看來金人一定是在為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返回河北的退路。
“鐵牛什麼時候能醒?”
他看著躺在床上的鐵牛,轉頭看著珍兒問道。
珍兒看著鐵牛,然後又看看唐。
她也不知道,這種傷她沒有把握,一點把握也沒有,牛黃已經給鐵牛服下了,可是還不見起色。
按照常理此傷應該是在內山五髒六腹,主要在於醫治調理內傷,內傷中主要是氣血兩個方麵。
氣血通暢則身強體健,人就不會生病,也就是俗稱的“通則不痛,痛則不通。”
唐見珍兒沒有話,又接著問道:“外傷有問題?”
“外傷沒有問題,主要在於內傷,至於什麼時候醒,那還得看他自己了。”
珍兒還是將實情告訴大家,她也不想隱瞞,知道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
唐看著眼下的一切,不僅是鐵牛,還有無數的兄弟都躲在船上臨時床板上。
炮傷,槍傷,箭傷……。
他發現一個問道,急忙看著旁邊的上官清兒道:“大家照顧傷員要一樣,不能區分彼此,要一視同人。”
上官清兒看著唐隻是略略地點點頭,並沒有回答,也沒有交辦任何人。
珍兒氣乎乎地道:“唐大哥,他們都是金人,我們為什麼要救他們,他們殺了我們這麼多人,我們好多兄弟也是他們打贍,為什麼要救他們。”
唐看著珍兒氣鼓鼓地樣子,臉上微微一動。
他知道,他們不會懂得什麼是戰俘,更不明白戰爭不能簡單地依靠武力來結束,還需要一切愛好和平的人們。
止於戰,需要一切力量。
包括那些愛好和平的金國百姓。
百姓永遠都是無辜的。
他沒有話,隻是走到受贍金人身邊,拿起一個手碗,一點一點地喂水。
大家都呆呆地看著唐。
所有人都看不懂,看不懂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謝謝!”
一個受贍金人含著眼淚看著唐道。
一個將軍會如簇對待自己,這是他從來沒有遇見的。
唐依舊帶著人給金人治病。
金軍大體分為兩種,騎兵的女真人,步兵多為河北燕雲之地的漢人、契丹人、遼人,這些少數族人常年與漢人進行交往貿易,通漢語,也了解漢饒生活習慣。
金人多學習漢文化,對漢人也很了解。
正因為了解,所以才知道宋朝的腐敗不堪,才會舉兵南下。
當然許多百姓自然不願意刀兵相見,畢竟打仗會死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