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唐有些佩服淩禁的心機。
這個貨真是一個心機男，不僅夠陰，夠狠，也夠算計。
唐看著身旁的楊四娘，船借著夜色無聲無息地向河中劃去，離河中越近，越能聽見船隊拍水的聲音。
船隊如同一條長龍在水中遊動，船頭之上人頭整齊。
唐看著一眼船身的吃水線，斷定正是運送糧草的船隊。
正當此時，他感覺自己的船居然還在移動，朝著河道中的船隊移動。
“楊大當家，可以了，已經看得清了。”
唐提醒楊四娘道，目光卻打量著河道中移動的船隊。
船艙之內居然還隱隱地看到燈光，而且還有人影在移動。
大船！
怎麼可能。
唐有些驚訝，他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造船，多少了解河船與海船的區別。
河船大體分別三種，一種為民間用的船，僅能載十餘人渡，裝貨量也較，優點在於靈活機動，行船快速，利於在河道複雜的水域行船，以及偵察或是偷襲，俗稱“快船”，民間別名“鬼不見”。
另一種為載五十人左右的平底船，船身長且微寬，主要用於運送物質，俗稱“貨把式”，主要用於河道載貨。
最後一種就是百人以上的大船，這種船是河上的戰船，分上下二層，船身而高，上下兩層都放置活木擋板，可放置弓箭手、火器。
唐看著河中的戰船，有些意外，淩禁運送糧草，居然還派出戰船護航嗎？
船上到底裝得是什麼東西？
他不得不懷疑地盯著運送物質的船隊，船隊都用墨色的油布蓋著，看不清裏麵到底裝得是什麼，船頭船尾各有刀手護住守尾。
唐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清晰，都能看到船上執刀手的臉了。
這個楊大當家的想做什麼？難道還想劫船不成嗎？
不等唐多想，船撞到大船之上。
“砰”
船身晃動幾下，唐本能地穩住身行，轉身看著搖船的軍士。
四個軍士緊緊兮兮地呆立在船尾，目光盯著唐，手中握著刀柄。
傻球，看著我做什麼？還不快想辦法劃船，要不然必死無疑。
不等唐話，大船之上繞火通明，燈火之下，湧出無數軍士，手執長槍短刀，死死盯著船。
與此同時，周邊的幾條船也緩緩駛來。
唐的船如同一葉孤舟被圍在中間，燈火之下，河水緩緩而流的聲音，讓子時的夜顯得格外的靜。
唐的的心卻沒有想象中的寒冷，因為他知道，船上的燈火怎麼都會引起十八裏水寨的注意，到時船隊一來，勝負還一定呢？
隻要自己能拖住一時三刻，到時大隊人馬一到，就他們這些守兵不多的運糧船隊，必是不堪一擊。
“久違了！子。”
大船之上傳來一聲響量的聲音，隨後一個身影出現在船頭。
淩禁。
唐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貨居然親自押運糧草。
“哈哈！”
淩禁站在船頭哈哈大笑，目光中的輕蔑一攬無餘，得意的笑容讓唐想起自己剛到船幫時看見淩禁的嘴臉。
“子，你沒有想到吧，爺已經在這裏等你多時了。”
等我多時。
唐感覺有些不對，難道。
“別傻了，為了今，我等得太久了。”
淩禁指著被困在船上的唐惡狠狠地道，目光中的那道凶狠恨不得把唐馬上吃掉。
“哈哈。”
唐也跟著哈哈大笑兩聲，看著船頭的淩禁接著道：“等到了又能怎樣，你還不是金饒一條狗而已。”
“要不是你，我的芸兒不會離我而去，要不是你，船幫不會四分五裂，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我不會依靠金人，我要奪回芸兒，我要重建船幫。”
淩禁指著唐怒不可偈，兩眼要噴火一般，手激動的都有些顫抖。
嚴格來了淩禁得全對，要不是自己的出現，可能不會改變官芸，不會改變船幫，淩禁還是船幫的少當家。
不過，這個淩禁就是一個人，人永遠都是人，本性難改，就算沒有自己，船幫中有他，他也一定會投降金人。
“哈哈，為了兒女情長你就投了金人，為了一幫之利你就降了金人，家國何在，民族何在，道義何在。”
“你子少在胡扯，今你成了甕中之鱉，還敢在此教訓爺，今就讓你不得好死。”
這時從十八裏水寨方向駛來數條快船，船上燈火如龍。
唐看著不遠處的船隊，知道是自己的救兵來了，接著道：“勝負未定，你不用這麼篤定。”
“哈哈，勝負未定，你醒醒吧，你覺得今的一切都是巧合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