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街道邊,一家斜角邊的小成衣鋪裏店主和夥計熱情的招乎著他們唯一的客人。
李茁拿起一件灰白的衣衫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征詢的看著月兒:“怎麼樣?”
月兒小嘴癟了癟,搖搖頭。
“那這件呢?還是不行?”……
最後連鋪頭的夥計都看不下去了:“姑娘,小人覺得姑娘就應該多穿穿輕紗羅裙,這夏日裏又涼爽也漂亮,姑娘你現在挑的這些衣衫”,夥計瞥了一眼月兒:“就這位姑娘穿得都要好過你挑這些”
“輕紗羅裙”李茁低喃著將手裏的衣衫擱到一邊。她從沒有在意過自己穿什麼、用什麼,一直以來在她眼裏衣服能穿就行,東西能用就可以,隻要方便她原意把自己打扮的普普通通。可現在她站在這裏做什麼,真隻是因為應季的衣服太少才來這裏的?腦裏瞬間劃過那抹曼妙身姿和嬌美容顏……,李茁盯著手邊一大堆顏色灰暗的衣衫愣神。
“小哥,請把那套拿過來”長生指著最前麵一套雪白的裙裝。他總感覺自從昨日回來姑娘就不開心,雖然和他們也說說笑笑,但他能感覺到這些笑容沒有軍營裏的灑脫和自信。
“還是這位公子有眼力,這套可是我們鋪裏最好的一套!”夥計趕緊取下,輕捧在手裏展示道:“這可是上等雪紗,姑娘你看看這針角、繡花真得是沒得挑,就算跟都城一字號的天繡坊,咱也是能比上一二的,若姑娘穿上這件羅裙……”夥計頓了頓,還是張口就來:“那也是出塵的佳人,姑娘,你要不要試試?”
月兒上前接過,歡喜道:“姐姐,真得很好看,你要不要試試?”
李茁沉眸看著眼前的衣裙,須臾後道:“包起了吧,長生你付帳,月兒跟我前麵走走”
月兒立及噤聲小心的隨著李茁走了出去。不知為什麼總感覺姐姐的心裏壓著事,是因為王爺,還是影姐姐呢?看著她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自己也是擔心,卻又無能為力。
“殿下,你看?”一黑衣人俯在一紫衫男子耳邊輕語。
臨街茶樓的二樓雅閣裏紫衫男子順著指引望了過去,又是她,陵洲一日三見後,又在郢都再次見到,看來跟這女人的緣分還真是不淺!
“殿下,有何稀奇可瞧,說來聽聽,本王也好與殿下共樂不是?”南宮燁煊端起清茶,也隨著視線瞟了一眼,未見異常打趣的問道。
宣羿辰嘴角微挑,看向對麵:“靖王說笑了,隻是見著一位熟人而以”
“哦,那可要請上來一起……”
宣羿辰垂眸淺笑,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過杯沿:“不勞,隻是數麵之緣的人,靖王若無其它事,本太子就不送了!”
南宮燁煊有些不悅的剛想反駁,卻被身旁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製止。
隱下心中的不快,南宮燁煊整了整衣衫:“那本王就打擾殿下了,殿下既然來了我郢都,還請殿下有空去本府坐坐,府上的茶可比這裏甘香。”
宣羿辰看著樓下的街道,淡淡的回道:“不送了”
南宮燁煊壓抑著火氣走出茶舍,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憤恨道:“不知好歹……”,卻再次被中年男子拉著衣袖低聲喝止:“煊兒”
“哼……”南宮燁煊不服氣的瞪了一眼,匆匆的走下樓而去。
錦袍的男子目光深邃的望著怒氣而走的背影,滿臉算計的神色中透出幾絲得意。
李茁隨意的走著,不知走了多久,抬頭一瞧,竟然又到了這裏——辰王府的西側門,當時就是從這扇門進去,不想這一進去後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而自己的心也變得越來越亂。
月兒上前小心的問道:“姐姐,我們還要逛下去嗎?”
李茁不解看著她。
“我們都圍著王府走了兩圈了”
李茁錯鄂的看看天色,這太陽真得都快下山了,她們從中午就出來,不知不覺已經一個下午了,這是怎麼了……?不就是失戀了嗎,至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嗎?
望著滿天的紅霞,李茁深深的吸了一氣口,抿笑著輕聲低喃道:“李茁,向前看,一切都會好的!”
月兒看著李茁眼裏的笑意,也高興道:“姐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走吧!我們回去,長生呢?”
“姐姐你叫他先回去啦?”
李茁訕笑著撫撫月兒頭頂,從現在起一切從頭開始,隻要守著自己的心,終有一天自己會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