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襄在這家公司唯一的支撐估計就是彭總對自己的關照了，於是她每天到了公司附近都會習慣性地留意彭總是否已經來了，有時則在下班路上或者上班路上看到了他的車子都覺得那樣親切溫暖。他找艾襄說話，也總是那樣溫文爾雅，時常是麵帶笑意的。然而，有一天她跟公司其他部門的女孩子在一起聊天時，一個叫晨雪的女孩子卻似乎對彭總不以為然。原因在於艾襄無意跟她們聊起：“咱們這邊的彭總是不是也管你們影視劇製作這一塊呀？”晨雪卻答非所問：“什麼彭總啊！狗屁總。”艾襄聽得訝異著張大著嘴：“啊？為什麼你好像不是很喜歡他的樣子呀？我感覺他人蠻好啊，性格蠻好的，總是笑笑的。”“你感覺，你才來幾天你就感覺。知人知麵不知心懂不懂。”“哦。”晨雪其實對艾襄很是照顧，原因在於有一天中午，大家在一起吃飯，艾襄看見她每次都把飯吃得幹幹淨淨，於是說：“你的習慣真好，從來都不浪費糧食。”“當然！做人要惜福。”“恩，說得真好，要惜福。”艾襄表示很讚同地說道，“我也跟你一樣，吃飯每次都盡量吃得精光的。”晨雪其實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她年紀比艾襄長了幾歲，很少笑，但她這次卻跟艾襄聊了起來：“你也是信佛的吧？”“啊？我略有研究而已，大學的時候我沒事就愛看書，什麼書都看，看了釋迦牟尼傳的。深深地被感動了。你怎麼知道的？”“你懂惜福二字的意思。一般人哪裏知道惜福是什麼意思。”此後，沉默寡言的晨雪待艾襄有所不同。艾襄有時問她：“你們影視部要不要人啊？我覺得我這邊沒意思透了。”“暫時沒聽說。”“你在這裏一個月多少錢？不到一千塊吧？”“恩，我還沒畢業，還算是實習生，他說的是一個月一千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有這麼多嗎？我們都比你多不了多少錢。你等著看吧，這可不是一家守信用的公司。”晨雪說。“啊，難道一分錢都不給我嗎？”“我也不知道。”“對了，你們正式員工一個月多少錢呀？”“我在這裏工作了好多年了，一個也就兩三千塊錢。”“啊，這麼少啊。你工作了好多年還是隻有這麼多，可是不是好多熱門電視劇都是他們出的嗎？不可能沒錢啊。”“他們有錢不代表會給你錢啊。”艾襄感覺晨雪似乎有點憤世嫉俗，但這不影響晨雪對艾襄的關心，她問艾襄住在哪裏，有空邀請艾襄到她家去她做飯給艾襄吃，有時她還從家裏帶來她自己做的小點心給艾襄吃。艾襄不解晨雪對彭總的態度，於是有一次她又主動問晨雪：“你感覺好像不是很喜歡彭總，你跟他有什麼過節嗎？”“沒有過節啊。我隻是說讓你看人不要太簡單了。”“哦，我覺得彭總對我挺好的，他去談業務還帶著我，讓我學習下是怎麼談判的。所以心裏還是很感激他對我的照顧的。”“那你要小心了，他對你這麼好是不是別有用心。”“額，不會吧，他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我一個窮學生。”“女孩子要小心一點，免得有的男的對你心懷不軌。有些事你不知道而已，你剛來，我就不跟你說了。總之你自己小心一點就是了。”艾襄聽著覺得有點無法接受，也許晨雪隻是出於一片好心吧。但是她無法把這一切跟彭總聯係到一起，因為畢竟自己對他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