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已經難以控製住武信的強勢力量,在一切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之後,艾襄仍在默默流著眼淚,她所珍視的、自認為非常珍貴的東西就這樣沒有了,她拚命維護的東西就這樣被武信拿走了。她曾經那麼多次維護著自己的底線和原則,原因就在於她把獨立自由還有個人的尊嚴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但如今,她所有的堅持就這樣不情不願地被武信擷取走了。但這一切又似乎找不到譴責武信的理由,因為的確是自己把他像男友一樣呼叫過來替自己解圍的啊。而在情侶之間,若說發生了有違女性意願的事情,那也稱不上違法吧?即便是女性自己的確不願意,但又有哪個女孩子會真正把跟自己有一定親密關係的人交付與法律呢?即便追究起來,一切都不可能回到沒發生之前啊。艾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模樣,剛剛才生起的一點點好感和感動完全消失殆盡,她開始無比地厭倦和鄙視武信。她在心裏已經悄悄地對他判了死刑,但他卻毫不在意地呼大睡起來。艾襄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天亮,武信醒來。艾襄真希望昨晚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噩夢,一覺醒來就發現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她沒有跟王宗順撕破臉,而武信也沒有來到自己身邊。但艾襄那幹澀脹痛的眼睛卻告訴艾襄,一切都不是噩夢,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她一下子十分無助地繼續流起眼淚來。武信醒了,他第一反應是坐起來,問艾襄:“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武信像是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見艾襄不說話,武信繼續說:“寶貝,你不要生氣。我是情之所至,情難自禁。”“你走吧。從此以後,我跟你再沒有任何關係。”艾襄終於開口說。武信隻是笑,有點無奈地說:“天天這樣,有意思嗎?”“你是搞不清楚狀況吧,我說的是真的。如果說今天以前我們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的話,今天以後,我們之間連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複存在。”艾襄說著站起來,把門打開,站在門口示意讓他走。武信覺得異常憤怒,心中充滿了羞辱感,他忍耐著自己的性子,問她:“你終究還是嫌貧愛富,鍾子普他現在是混得比我強,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發現你是有眼無珠的。”“武信,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嗎?我們之間從來不是因為其他人,而是我們之間本來就有問題。好的感情會讓人學會成長,而我們都沒有學會成長,也是我太幼稚了,我有時候也比較情緒化……我們之間有很多的不同,所以我們交流經常是不暢的,所以我一開始認為我們需要磨合,我也試圖改變,但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你試圖為我做過什麼付出和改變嗎?沒有!我們倆都沒有成長,我們都還是固執地保持自己原來的樣子,所以我們永遠都還會吵架,還會經常鬧別扭。”艾襄說著眼淚流個不停。武信看著她流淚,卻也心軟了,他開始冷靜下來,而後過了許久他說:“那是因為我們的關係一直都沒有實現進一步突破,隻要我們倆親密無間到一定程度,一切溝通將不再是問題。”“原來你就是這麼理解兩性關係的。我現在終於理解你所說的關係突破了,真是笑話!你這是本末倒置,荒唐可笑。”“我是真的喜歡你,才這麼想要留住你的。”武信說。“你走吧!如果說曾經你為我付出了等待,那麼我到目前為止,也算是對於你的等待有了一個回應和回饋,但事實證明,我們依然無法在一起。我真的不想再回去我們那麼痛苦糾結的戀愛生活了,現在我的思緒也是混亂的。我需要斬斷一切,重新開始。你現在走,現在就走,好嗎?”武信見自己再多說已無用,愣了一會兒,而後走了出去。武信走後,艾襄陷入了無限的茫然之中,今天本該是工作日,但如今自己早已被開除,那麼她現在就是失業狀態了,自然不用考慮上班的問題。那麼她該幹什麼呢?接下來她該怎麼辦?而鍾子普,那個讓她曾經魂牽夢縈的人,如今自己也不得不給他判上死刑。她曾經認為的,他會跟其他所有男人不一樣,他會完全符合自己對理想伴侶的所有美好想象,他會跟自己是同類人,同樣地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純粹和認真,同樣有著異於常人的原則和堅持……但如今,已經可以確認,她的感覺是錯誤的。他有著所有男人都有的特點,那就是對美女來之不拒。他盡管聲稱他喜歡的人是艾襄,但卻依然不舍得放棄李晴思的欽慕。終究,她在這個世界還是沒有了同類,她是那樣孤單……離開這裏吧!艾襄產生一個念頭,她已經對這座城市心灰意冷,這裏她沒有工作,也沒有了愛人,沒有了精神依靠,那還有什麼理由不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