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可好？”艾襄問道。“不好。”“怎麼了？”“你是明知故問。你回來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就算是普通朋友這也是應該的吧？難道我們連朋友都不算？”“不是啊。”“那是什麼？”艾襄抬頭看他，發現他距離自己如此地近，讓她很有壓迫感，連忙把身子向後挪了些，卻不想差點從沙發上跌坐下去，好在被鍾子普及時拉住，盡管穿著冬天的衣服，但艾襄感覺手臂還是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溫熱氣息。“是什麼？”他仍在問。“什麼是什麼？”艾襄坐定之後，神情有些恍惚。“你為什麼回來了也沒有聯係我。”“你也沒有聯係我啊。”艾襄說。“好吧。”鍾子普說，“跟你完全說不通。”“走吧，送你回去。”說著，他已經把艾襄的外套從沙發沿上拿下來，示意艾襄穿上，艾襄在他的幫助下穿好了外套，而後他也起身，穿好外衣，兩人走了出去。這時，茶館老板恰好出現在門口，他見他倆走了出來，說：“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恩，她想先回去了。”鍾子普說。“好，那下次再來啊，我親自給你們把好茶泡上。”老板說著，隨後他看了一眼艾襄，笑著悄悄地對她說：“小美女放心，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鍾兄呀一直都沒有帶美女來過，帶的都是男的，估計是你上次警告被他記在心裏了。”“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愛帶誰，不愛帶誰，跟我有啥關係？”看她這樣說，老板和鍾子普都禁不住笑起來。“這次我可沒有幫倒忙了吧，鍾兄？”“嗯，有空再謝你。”鍾子普說。“下次還把這個小美女帶來啊，我覺得她特別有意思。”艾襄看他們倆聊得歡，插話道：“怎麼有意思了？”但他們隻是笑而不語。走出大門，艾襄問道：“你老板叫什麼呀？”“孔茗。”“他還自詡諸葛亮？他也太自負了吧。”“品茗的茗。”“好吧。”走在路上，艾襄覺得自己活得實在過於糾結，她為何就不能把鍾子普當成朋友一樣相處呢，即便他也許在自己與李晴思之間搖擺不定，但那是他的自由，如果把他定位為朋友的話，對於這個問題完全可以不在乎了，她可以在他麵前輕鬆自在一些。“離開一年了，回來發現你還是有些變化的。”艾襄笑著說。“什麼變化？”“比以前更帥了！”艾襄哈地說著。說得鍾子普倒是沒話說了，艾襄於是又嬉笑著繼續說：“你覺得我呢？有沒有變化？比如說，變得更美了更漂亮了之類的。”“沒什麼變化，依然是這麼難以捉摸。”“我很好捉摸的啊，你捉摸不透說明你對我了解不夠。”見求他誇自己他如此不解風情，艾襄隻好作罷，她轉而問道：“對了，你怎麼跟我們劉主任這麼熟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也不算太熟，偶爾聯係下。你現在住在哪裏？”鍾子普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幹嘛？想讓我引狼入室呀？”“你倒是引啊。”鍾子普說，“不是要送你回家？總不能我們這樣漫無目的地一直走。”“我們就此分別，我自己回去就好。”艾襄說。“就此分別？說得輕巧，你跟我說說，怎麼就此分別法？”鍾子普定定地看著艾襄說。他這一看讓艾襄有點心虛，說：“我隻是說我們現在各自回家而已，你想多了。”“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就此分別’吧。”“恩恩。”說著，兩人轉身，走入了彼此的黑色夜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