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媽媽的叔叔，也是跟你外公很好的一位朋友。”念言汐耐心解釋道。
“哦，好吧，都聽大念念的。”念子衿眼中沉浮出一絲光芒，黑亮的眼瞳熠熠生輝。
因為媽媽曾經透露過，他爸爸就在A市。
他希望，能夠見到一眼爸爸。
一眼就好。
雖然他不知道媽媽跟爸爸發生什麼事情了，但他無權幹涉大人之間的選擇。
他父母的選擇。
念子衿從小就不愛跟人說話，其實念言汐都懂，沒有父愛的孩子，終究還是少了開朗的理由。
她在他的世界中小心翼翼的，不提起他的爸爸，連過去都不曾提起。
今天是第二次提及。
第一次，是念子衿被小孩嘲笑是私生子。
他哭著跑回來，滿身都是泥濘，潔癖很嚴重的他，不管不顧地在地上打滾，“媽媽，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告訴我爸爸是誰，我有爸爸嗎，媽媽……”
那是他第一次問關於父親的事情，讓念言汐有些無措。
她一直很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如果說出真相，孩子會承受不了，更何況他未必聽得懂。
說假話，對孩子又不公平。
念言汐沉默了。
她不想說一句對蘇陌不利的話，砸壞孩子對父親的形象。
那是紛爭，都是錯誤，但罪不該殃及孩子。
她多想告訴他，他有爸爸，是個很優秀，很帥氣的爸爸。
可她不能。
孩子離家出走，找爸爸或者母親，這種事情電視上看得太多了，以念子衿的性格，她怕極了。
念言汐沉默著，把念子衿洗幹淨，哄睡著。
終於，在夜深人靜時，坐在床頭哭了出來。
她還是沒能保護好孩子，還是讓他受了莫名的委屈。
沒有父親在身邊，並不是他的錯。
為什麼這些人要這樣。
念言汐很自責。
念子衿睡意不是很熟，聽到枕邊稀稀疏疏的抽泣聲，眯看了一眼。
全身驟然怔住。
然後，約莫幾秒後，又閉上了眼睛，獨自承受絞心之痛。
從此，念子衿不管被嘲笑多少次，在外麵偷偷的抹去眼淚，微笑著進屋。
他也再也沒有問過關於父親的事情。
念子衿知道爸爸在A市，還是聽小暖姐姐和媽媽無意間透露的。
念言汐本想買火車票的，但想到念子衿沒有出過遠門，想要他在飛機上看看近距離的看看藍天白雲。
她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念子衿坐在窗邊，扒拉著透明的玻璃，饒有興致地瞅著外麵的白雲。
“天空，白雲漂亮嗎？”念言汐看到他這樣，真的好開心。
“恩，挺漂亮的，但沒有媽媽漂亮。”念子衿小嘴甜的，連後座的一對的老夫妻都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念言汐也是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調皮地拍了拍念子衿的小屁股。
下了飛機，念子衿幫媽媽挎著包包，優雅地穿梭在人潮中。
“你慢點，一會走丟了。”念言汐急忙去攥住他，將他拉到身邊。
念言汐摘下小墨鏡，“放心吧大念念，我在飛機上看過你要去的地方的地圖。”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小心你被抱走。”念言汐扶額，她沒交兒子看地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