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 — 重夫人(1 / 2)

後麵幾日倆人幹脆都沒出門, 重涵依然起床就竄到鍾承止那跨院。早晚與鍾承止、景曲一起練功。

鍾承止看得出重涵武功已荒廢多時, 如師傅一般對其設置各種要求, 又手把手教了重涵一套新的內功心法, 要求勤加練習。每日列的所有要求全都練到位了才放重涵吃飯。弄得重涵苦不堪言又樂在其中, 倒是也累得哪也不想去了。

到二月初二, 重涵的娘從南方歸來。

重涵與爹每年隻呆一半時日, 與娘卻是全年都在一起,感情自然非常深厚。

重夫人每年與重涵一同去南方娘家,除了陪重涵調養身子, 也是為了管理那邊的鐵礦開采鍛鑄事務。

重夫人有個弟弟,但為人懦弱不適管理大局。而重夫人表麵性格溫和,知書達理, 內裏卻果斷剛毅, 處事大氣。於是佛山鐵務一直由重夫人過著一把手。這也是重綏溫的意思,佛山鐵務把握對重綏溫至關重要, 由自己內人親自主管, 總好過再隔一層。年初也是實在來不及將新一年的事務安排完畢, 重夫人才無法與重涵一同回京, 但也盡可所能趕在杏榜發布前回來。可謂是家裏家外都能拿捏得住的難得一見之女人。

重涵從小到大對爹多少有所顧慮, 但從不會怕娘。重夫人一回來, 重涵就帶著鍾承止與景曲去迎接。

到了房裏,重涵先撒嬌一通,接著便拉著鍾承止的手對重夫人介紹道:“娘, 這就是救了我命的承止與景大哥, 相信家裏也有人與您道過了。”

重夫人立刻起身給鍾承止與景曲行大禮,落地欲跪,鄭重道謝,全不似重綏溫那般。

鍾承止馬上上前扶住重夫人,又回了禮:“重夫人不用多禮,非是什麼大事,大家都安好就當過了尋常一日便可。”

重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鍾承止與景曲,看得出鍾承止並非客道,是真未把救重涵一命之事當作大恩。而景曲也不似一般,知道這倆定非凡人:“鍾公子如此所言,甚是豁達,絕非凡夫俗子。那妾身也不待兩位公子如尋常之輩,隻請兩位公子在重府自在便好,如有要求,盡可開口。”

重夫人說完又見了小禮,然後溺寵地橫了重涵一眼:“你還知有人道過,這麼久如此大的事兒也不給娘寫封信,都玩野了去了。”

“嘿嘿,這不是要準備會試嘛,孩兒都溫書去了,而且知道娘也快回來了。”重涵笑嘻嘻地回答。

“誰信你。”重夫人拿著手絹的手點了點重涵額頭,“我帶回了點你喜歡的南方吃食,一會要人拿到你房裏去,給鍾公子、景公子也嚐下妾身家鄉的小食。”

重涵與重夫人又閑談了一會,說了些近日之事、會試如何等。便同鍾承止、景曲退了出去。

重夫人等幾人離開後叫來魏老,把自己不在之時家中大小事務都問了個清清楚楚。她對兒子自然再了解不過,這會兒瞧了一早上重涵對鍾承止言行態度,再聽了魏老的一些描述,就知道自己小兒子生了真情,隻是不知情至何處。

重涵帶鍾承止、景曲來到自己房間,突然發現今年回京後,成日都是往鍾承止那邊跑,自己院子每日除了睡覺就沒怎麼呆過,倒是覺著生分起來。

有下人把重夫人帶回的吃食端過來,有盲公餅、蹦砂,還有做好的紮蹄。這個是重涵最喜歡的,京城這邊怎麼都做不出那個味兒,重夫人趁著天還未轉暖特地遠道一路帶回京城,立刻要下人熱了,也可見之溺寵。此時近午,幹脆就當午飯吃了。

剛開始動筷子,下人就道李章明來了。沒要通報,李章明直接就跟著下人進到重涵屋裏,見到幾人在吃飯,也不客氣地坐下。重涵要人多上了份碗筷,四人一起吃起飯來。

李章明滿臉喜氣,高興溢於言表。重涵便問道:“什麼事這麼樂?”

李章明樂嗬嗬地啃了一大口紮蹄,囫圇吞掉才回:“今兒已在擬草榜,也無礙了,我爹便問了下方大人我倆考得如何。方大人一笑回之,就是我倆都上榜了。”李章明笑著說完又繼續吃。

重涵聽著也大喜:“那承止呢,還有海雲、玉兒呢?”

“承止與那倆還不知,不過後日也放榜了,以承止、海雲之才學,定是榜上有名。玉兒嘛……隻能後日看看了。還有……”李章明停了一下,又笑著說,“方大人說,我的名次明日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