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鍾承止房間裏, 黃博厚一臉委屈的表情:“鍾公子, 你先也不與我說說竟然是俞大東家的人。”
鍾承止不禁笑笑:“這又不是何了不得之事。”
“鍾公子可別太謙虛了, 俞大東家什麼人, 這大華生意人誰不以俞大東家馬首是瞻?這幾年的榷貨法多項改革, 都少不了俞大東家的功勞。要說這大華四大商幫互相誰都看不上誰, 可全都服俞大東家的氣。誒……你那九連環玉腰牌, 再給我開開眼。”
鍾承止又淘出玉牌給黃博厚。
黃博厚接過來如他爹一樣,翻來覆去地看,還一邊說著:“你知不知道, 這九連環玉腰牌,就這裏……”黃博厚指著玉牌中間奇異的鏤空處,“這處裏麵九連環的雕刻, 可奇著。曾經有人想仿製九連環玉腰牌, 雖然也沒幾人見過實物,但僅僅想仿製個差不多都做不出來, 根本不明這鏤空裏又有九連環是如何做到的。哎, 這見見……即便是我, 也算是開眼了。”黃博厚把玉牌在手裏翻了又翻, 才還給了鍾承止。
鍾承止接回玉牌, 也看了看這鏤空中可以搖得叮當響的九連環, 問道:“仿製這幹嘛?”
黃博厚拿手肘撞了下鍾承止:“鍾公子你這是逗我嗎。不說別的,拿這玉牌,給大華任何一個商幫都可以召集到大量現銀。其他的各種方便鍾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 自然多得是人想過歪心思。隻是俞大東家什麼人, 怎麼可能會被人鑽空子。哎,鍾公子,這俞大東家長什麼樣?是不是一身英氣?這大華生意人無不久仰俞大東家大名,但就沒個人見過本尊的,可都好奇著呢。”
鍾承止哭笑不得,這該如何形容俞瀚海那模樣?總不能說小巧可愛吧,隻得說道:“俞大東家長得絕對是出人意表,黃公子若何時有機會見到,保證覺著:果然,非凡人就有非凡相。”
黃博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說道:“確實,鍾公子這模樣,一看也就不是尋常人,我那日還覺著你……哎不說了。鍾公子,這鬼蛋我可是都送了人了又厚著臉皮要回來的,你可要記得我啊,等我以後接手了這榮鼎錢莊,若有要鍾公子說點好話的地兒,可得幫幫忙。”
鍾承止對著黃博厚笑了笑,拿著鬼蛋好好瞧了瞧。
這鬼蛋做的就真如普通雞蛋的形狀與大小,銅鎏金。仔細看有一處似乎可以按下,鍾承止便按了下去。鬼蛋立刻分成兩半,內有數張紙,有一張寫著的是“鬼鬥蛋”舉行的地點時間,其他則是幾張白紙。
這時黃博厚說道:“這‘鬼鬥蛋’呢,也算是名副其實。雖然大部分商品都是明狀添錢來交易,也有部分東西是實封投狀。這種啊……”黃博厚還說興奮了,正了正身子,“一般都是賣家如果不到某個價錢就不想出手的。如果是明狀添錢,大家明著競價,那便是價高者得,賣家做不得主。但實封投狀的,則可以看著覺得合適的價位才成交,不然就不賣。這鬼蛋,便是給買家來做實封投狀的。你要看上了這種貨品,就把自己覺得出得了的價格封在鬼蛋裏,交給管事的人,最後由貨品的賣家取自己覺得出價滿意的鬼蛋成交,便是確確實實的鬥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