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 — 說點話(1 / 2)

鍾承止與成淵相對而視, 都是在思考的表情。顯然, 這幹屍不可能是貨品, 也不該出現在此瑤琴的箱子裏。剛剛黑衣人找的應就是這具幹屍, 可找出來想幹什麼?誰放進來的?放進來又有何用?

但此時並非思考之所, 現在臨幫的人都集中在樓下展廳, 待一會樓下展廳內貨品開始競價, 必會有人來尋找未入場的客人。再待展廳的貨品競價完畢,就會有人來取這些最後壓軸貨品,那定會發現倒地的倆人, 還說不定更快。

鍾承止四周望了望,黑暗中也看不大清楚,幹脆把裝琴的木箱蓋上一看, 果然每個角都有包邊的金屬。鍾承止手指用力把木箱底部的四片金屬給卸了下來, 將一片先展平再彎成“匚”形,擱到箱子的閉口上。成淵見了立刻會意, 手掌用氣力一拍, 一聲小的悶響, 這金屬片如鋦瓷一樣把木箱開口給鋦了起來。鍾承止又彎了三片金屬片, 給成淵拍進去。木箱開口就被鋦了個嚴嚴實實, 不把這金屬片撬出來, 可就打不開了。

處理完木箱,鍾承止與成淵又從窗口跳了出去。窗戶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複原了,於是……就這麼著吧。

從剛出艙室到現在已過了不少時間, 鍾承止與成淵徑直往回走。邊走成淵邊問道:“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鍾承止一直在思考, 沉默了會才回:“有些想法,不過說來話長,此處非是說話的好地,待回去細講。不過……你一會得幫我說點話。”

成淵略有疑惑:“何話?”

船雖然大,也不過數十丈,人快步從一頭走到另一頭花不了多久。此時倆人已走到了艙室門口附近,有其他客人站在甲板上。鍾承止便對成淵勾了勾手指頭。

成淵低下頭,鍾承止頓了下,才又想起成淵剛剛那會的反應,但還是湊過去在成淵耳邊小聲說了些話。聽到這些話,成淵嘴角直抽,抬起頭說:“不說可以嗎?”

鍾承止笑了笑,幅度十分大地搖了搖頭:“不,行。”

成淵歎了口氣,也猜著一點鍾承止的用意,雖然十分相當地不樂意,也沒堅持拒絕。倆人繼續走進艙室,卻發現展廳內的人都在往外走。原來貨品展示已結束,臨幫的侍衛們正帶著客人去往艙室二層進行競價。

競價的房間果然為那間滿是闌檻鉤窗的大間。內裏早已布置好席位,不過隨意而坐,並未指定,於是前排位置又出現了各種推讓。

鍾承止與成淵就在最末一排坐了下來。尤天進來見到鍾承止,立馬湊到旁邊坐下:“你的蛋還你沒?”

這處人就多了,成淵代為回答道:“剛剛我們離場了一會,之前未有歸還。”

尤天一拍大腿:“那應該是成了!出了多少錢?去年我師傅出了三千兩也沒買過來。”

鍾承止未有回答,看著尤天笑而不語。

牧恬淡進來看到坐在最後的鍾承止與成淵,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同身旁的白夫人一起坐到了稍前的位置。葉竹凡歪歪晃晃地走進來,也給鍾承止揮手打了個招呼,坐到了牧恬淡一側。本湛大師依然被那夫人挽著手十分親密地入場,那一臉淡然正直的模樣,不知在場多少人正在心裏想著,這位大師不知有何樣難言之隱,才會不得已而如此這般。前排的人還在推推讓讓,倒是黃薄厚隻客道了幾句,就坐到了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這時,鍾承止再次見著了熟人。周太醫同一位年紀挺大的老婦人一同走了進來,先是注意到成淵,接著才發現鍾承止,笑了笑也是心照不宣,未多言語,點頭示意,便同老婦人坐入了中間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