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 — 進書院(1 / 2)

沒多久便到了茅山山腳。茅山除了有茅山書院更是道家聖山, 為道教上清派的發源地, 被稱為“上清宗壇”。山上宮觀道院繁多, 所居道士數千人。於是三王爺也不便在此設太多兵力, 不過即便現在時已三更, 上山道路依然不乏士兵巡守。

鍾承止直接將烏虎點了啞穴, 又讓景曲抓著她。烏虎已見識過多次景曲的厲害, 完全不敢妄動。

重涵要長苑放下了錢子負。鍾承止走過來與錢子負說了幾句話,而長苑片刻間又消失不見。

一行人走到山道上被士兵攔下,錢子負見禮說道:“敝人錢子負, 本受三王爺之命隨討軍一起赴往臨清,但未料水中月鏡中花竟是叛徒,私自脫離軍隊欲帶敝人去往別處。幸好這幾位大俠路過相救, 可當時天色已黑, 難以行回軍隊,隻能麻煩他們送敝人回到書院。看明日告之三王爺後會有何安排。這幾位本是去往山上道院, 但因此耽擱了行程, 可否容他們今日在書院過夜?”

士兵看了看鍾承止幾人及在一旁不說話乖乖站著的烏虎。本湛大師還擺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大師麵孔, 對士兵見了個合十禮, 道了聲法號。鍾承止此時是文弱書生模樣, 重涵一看即為富家公子, 而成淵風度翩翩,景曲英氣淩淩。這組合怎麼看怎麼奇怪,但偏偏這麼奇怪就不似有何特別企圖。攔路兩位士兵商量了半晌, 討論不出個所以然。若想偷上山根本沒必要走正路來此詢問, 於是士兵最後未多阻攔,放一行人上山。

沿路零散著都有士兵,於是無人多言,直上書院。

若把大華四大書院闊成六大,那茅山書院即可名列其中,隻是曾一度衰落。但被鄒夫子重建並任山主在此講學之後,聲名鵲起,現在大有替換掉四大書院其中一位之勢。近些年因受朝廷認可,多次撥款,修建得甚是雄偉,占了茅山的一座小山頭。

進了書院大門,院子裏也有士兵在巡守。錢子負一路對阻攔的士兵一一說明,帶著鍾承止幾人走到了自己屋子。

錢子負為鄒夫子的首席弟子又為書院講師,自然住的獨門獨戶。但屋子還是連著其他講師與學生們的宿齋。而鄒夫子的住所則在別處。

進屋點燃燈。鍾承止環望一圈,便走到書案旁轉頭對錢子負說道:“來,畫張書院的地圖,標注鄒夫子的住處。我們現在便去。

錢子負雖見識過幾人功夫,但還是以為救鄒夫子這事要細細商量,討論個計謀之類。全沒想到鍾承止如此簡單:“可……夫子住處裏外都有武功甚高的北蠻人守衛。非是那麼好進入。”

鍾承止順手研起墨:“沒事,來,盡快。”

“……”錢子負原地愣了一會,這麼危險的事被鍾承止“沒事”兩個字給打發了,可聽起來又把握十足。於是錢子負走到案後,動筆畫下茅山書院的地圖。

鍾承止在一旁問道:“錢公子可知三王爺在何處?”

錢子負搖搖頭:“昨日還在書院,但今日不知在何處。”

鍾承止頷首未語,低頭看著錢子負畫圖。

鄒夫子住處在書院最內的藏書閣之後,一座十分靜雅的小獨院內。但現在院內外都有北蠻人層層把守。錢子負再三強調這些北蠻人武功非凡,比水中月鏡中花還要高強。鍾承止還是一副“沒事”的樣子。

待錢子負畫好地圖,鍾承止拿起來好好看了看,又遞給其他人。自己卻走到書案後,取了一張紙出來,在紙上繪出一片十分繁瑣似字非字的圖紋。

鍾承止將繪著圖紋的紙放到重涵手裏,要重涵試著對這張紙注入內力,隨後立刻放手。

重涵照鍾承止教的方法嚐試了兩次,紙都直接掉到了地上。第三次重涵使勁一用力……房間內突然光芒大作,亮如白晝,瞬間後又恢複如常。重涵一時驚得忘記放手,鍾承止趕快猛拍重涵拿紙的手背。畫圖的大紙居然這麼片刻間就如同被火燒過一樣,變成了烏黑的灰燼,落到了地上。

鍾承止急急忙忙將重涵手攤開:“燙到沒?痛不痛?”

重涵指腹略有發紅,看來還是被燙到,但並不嚴重。不過對著鍾承止這麼焦急的樣子,重涵如何會覺著痛?心裏甜得蜜似的,趕快搖頭:“沒事,不痛。”

鍾承止從景曲那取了一小瓶藥,塗在重涵指腹上,同時說道:“方才一路上山數了數,山道上一共二十八位士兵。書院門口四位,書院內二十位。講堂裏還睡著一些。一會我、景曲、成淵與本湛先分四處,將書院內的士兵同一時間迅速解決,再去山道同樣分四段解決下麵的士兵,不要出聲息,不要引發他們的任何警報。隨後回來一同去鄒夫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