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如何會這麼亮?”
重涵上下左右四處看, 臉上有些驚奇。
鍾承止四人穿過被斬鬼劍砍爛的石壁, 進到一間四方的房間, 長寬高約摸兩丈, 牆壁、天頂與地麵皆是一片純白, 好像由漢白玉築成, 但細看又有些差別。整個房間都雕刻著奇怪的紋路, 與一路來的地道兩側頗為相似。不過房間裏的紋路保存完好,清晰銳利,似乎完全沒經曆過時間。但與這些相比更加奇特的, 是房間裏光亮得近乎耀眼,卻根本沒有照明的燈火。
鍾承止四人在房間裏環視,也未發現發光之處。
“那……是門?”
重涵抬手指著房間另一頭, 在白色牆壁上有長方形的雕刻, 大小紋形看起來恰如一扇門。
“你的手……”鍾承止一轉頭,卻先發現重涵手上有血。
鍾承止趕緊把重涵手拿下來看, 有點剛流出的鮮血, 不過並無大礙, 隻是皮外小傷。
“方才石頭劃了下, 沒事。”重涵把手收回, 自己拿袖口隨意擦了擦。
鍾承止破壞石壁時, 氣流帶起一些細小的碎石。有一塊打到了重涵抬起擋風的手側。手被擦破皮,劃了個小口,現在還有點血往外滲。
這點小傷對於尋常人也算不得什麼, 習武之人更不當回事。鍾承止便未多言, 隻點了點頭,往重涵指的門走去。
到近處看,這門依然隻是雕刻,完全看不到牆壁上有縫隙。鍾承止用手摸著刻痕:“好像……隻是牆?”
本湛大師也在看牆上的刻痕,又拿手敲了敲石壁,然後搖了搖頭,小聲道了聲佛號,走到別處查看。
若真是門,鍾承止可嚐試下能否直接破開。但處在地下,若隻是牆壁,背後為實土,破壞了也沒用。鍾承止不禁有些疑惑,自己推斷都沒出錯,這裏總不該是死路。
見本湛大師走開,重涵便走到牆壁邊上看。牆上淺淺的刻痕一目了然,整個牆壁渾然一體,實在不像能被打開的樣子。
“不然還是破壞試試?”重涵一邊對鍾承止問,一邊抬起手在刻痕上摸。未擦淨的血在牆上留下了一點淺紅。
“嗯……再看看,不然……”
滋滋——
鍾承止話沒說完,不知從何處響起了奇異的滋滋聲。聲音之中,牆壁上的門型雕刻仿佛流水一般倏然落下,出現了通往牆壁後的門洞。
鍾承止與重涵就站在門前,倆人眼見牆壁上這般變化,都有些吃驚。本湛大師與長苑立刻走過來,四人互相看了幾眼,一起走進了門內。
門的另一麵昏暗黑沉,薄水般的綠色微光緩緩流淌,如同點綴著無數細小寶石的幔帳,環繞在黑暗的圓形大廳周圍,忽閃忽暗。
當眼睛適應了黑暗,隻見這綠色微光之下全是密密麻麻繁瑣複雜的機關,有些毫無動靜,有些像活物一樣在徐徐運轉。
四人本都在向四下環望,忽然全都神色一緊。鍾承止頓然向前一邁步,抽劍淩空一揮——
鐺——!
一聲撞響,斬鬼劍與一把巨斧撞擊在空中。相持片刻之後,巨斧仿佛有無形的繩索牽引,朝來時方向飛走。
“你們!怎麼能進來的?”
一個還略帶有稚氣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圓形廳堂的另一端,同樣出現了一門洞。門洞之後的光亮襯出一個少年的剪影。這聲音與身影鍾承止都熟悉,便是——藍星。
藍星動了動身子,似乎看清楚了鍾承止四人,接著手向後一抓,又一人的身影出現在藍星身側。
藍星將斧頭比在身側這人脖子之上:“你們來是想救這家夥吧?想他活命的話,趕快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