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愛的承諾
金色的陽光灑進了窗戶,帶毛邊的作業本,米老鼠的鑰匙扣,一隻裝滿紙星星的水晶瓶,夾在日記本裏的一張張寄信存根,一共205張.. 她跪在抽屜前,將這些寶貝來來回回地整理了一遍。這些東西都是和飛有關,今天是小妖精在美國舊金山待的第205天,她每天都要寫一封信寄往弗羅裏達,當然,這些信都是寫給飛的。當小妖精鋪開了第206張信紙,突然,幾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湧了出來,滴在了信紙上,她抹了抹眼睛,便開始寫道:“今天舊金山的太陽很燦爛,飛,你好嗎..” 寫完信,她把信裝在了一隻粉紅色的信封裏,和以前一樣,在信封的背麵上少許地塗上了飛一直喜歡她用的薰衣草香水,一切準備好了,小妖精便穿上了外套,走出了家門,包括帶上了她那寶貴的信。 美國的大街很幹淨,行人也少,所以她幾乎是小跑地來到郵筒旁,可是在投信時,她猶豫了,她的腦海中盡是飛的影子,以前飛和自己在一起的事就像昨天的事一樣,淚水又模糊了她的眼睛.. 這時,後麵有一隻手把小妖精的信奪過來,扔進了郵筒,還一邊生氣地說:“拜托小姐,要扔信也快點吧,我趕時間哪!”很像飛的聲音,小妖精欣喜地轉過頭,不是飛,隻是看到一張模糊的臉,小妖精失望地轉過頭,眼淚不住地掉著,那張臉一下子變得溫和了,他報欠地說:“對不起,我是真的有事。”小妖精本來是想告訴他,他不是因他而哭的,可是卻不由自主地轉身就跑,那人也追著她跑。一路上都引來了不少的人好奇,還有一些愛管閑事的老外大叫:“小姐停下來吧,你男朋友追得很辛苦。”小妖精他們跑過了三條大街,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是剛才那人,小妖精甩開他的手,說:“你幹什麼?我會叫警察的。”“沒什麼,我已經追你跑過了三條街,說真的,你不哭時,有點凶,但還挺漂亮的。我送你回家吧。”還沒等小妖精同意,他便拉著小妖精走了。 第二天,小妖精的女友來她家,告訴她,她馬上要結婚了。小妖精看著她與飛的合照默默地流下淚水,女友見了,心酸極了,大聲地斥責:“已經快一年了,你為什麼忘不了他呢?他已經離開你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妖精了,隻是一天到晚對著飛的照片掉眼淚的可憐蟲。”說完,便把照片扔了出去。 小妖精急忙跑出去,去撿照片。看著滿天飛舞的照片,小妖精又落淚了。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小妖精的耳邊響起:“像你這美的女孩誰能娶到你一定很幸福。”這句話飛也說過,他說:“我一生有過你就滿足了。小妖精抬頭一看,是昨天那一個人。John是站在小妖精麵前的男人的名字,他的年齡和飛一樣大,可他是一個陽光型男孩,長得很英俊。和他相比,飛顯得文靜多了。 他似乎對小妖精和飛的故事十分感興趣,現在他幾乎天天來,有時是帶著一大束香水百合,有時是帶著小妖精最愛吃的比薩餅來。他常常在小妖精的沙發上睡覺,有時小妖精心情
好的時候,會講一些她和飛的事,John問小妖精飛在哪?小妖精回答,在弗羅裏達。John又問小妖精飛會回信嗎?小妖精沉默不語。 有一天,John跑到小妖精的家,冷冷地坐在沙發上,問:“為什麼你忘不了他呢?”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小妖精卻一句話也沒說。 一連幾天,John再也沒來,可是,七天後,小妖精收到了來自弗羅裏達的信,她用顫抖的手拆開了信封,信紙上出現了John那清晰的字跡:
激情的歌
八月六日,紫蘿蘭歌舞廳。 激越的《老鼠愛大米》DJ正放得起勁。 燈紅酒綠下,翠翠正與一些寂寞或是開心的人們一起狂歡。她扭動著她那並不嫻熟的身段,跟著點子一搖一擺,象是很入神的樣子。 廳內煙霧彌漫,隔門最遠的左排6號吧台上,擺滿了啤酒、瓜子、爆米花和其它小吃等,何大海跟幾個長相一般的女人和兩個男人正在喝酒,不時地還跟著點子點頭,身上一晃一晃的。 一曲已終,鄭翠翠掬著早已散亂的長發,坐到了6號台上。何大海遞上了一杯剛倒的冰啤,叫了聲:“嫂子,喝杯酒,解解渴。” 翠翠對何大海的稱呼感到有點不爽,但還是接過酒,一口便底朝天。 一杯,一杯,又一杯,翠翠喝醉了,何大海便扶起她,說:“嫂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翠翠肚子一縮,深吸了口氣然後又馬上吐了出來,迷惘地說:“回家?回哪家?我不回,我不回。” 何大海沒有辦法,隻得送翠翠到了自己剛在元慶城郊買下的一棟別墅裏。恰巧,張芷蘭不在家,說是到桐江去帶一些東西過來。 客廳裏,翠翠迷醉的眼睛直盯著著何大海,他感覺到有些不太好,便說:“嫂子,你睡了吧。”說完起身欲走向他自己的房間,翠翠一把抓住何大海的手,道:“大海,別走,今晚陪陪我聽我講講我的故事,好嗎?” 何大海沒有辦法,隻得答應了。 翠翠敞開心扉,如跟老朋友般跟何大海說了很多很好。何大海聽到她說到網友,便來了興趣,問道:“鄭姐,你也愛上網?” “嗯,我有個很好的網友,他說他很有錢,我把我的故事跟他說過了,他很同情我,還說讓我休了我家那個死鬼,跟我結婚,你說,這網絡中的愛情可信嗎?” 何大海聽得入神,仔細回憶著自己跟一個叫秋天的思念的女人聊天的時候,跟她現在講的完全吻合,遂打探地問道:“翠姐,你的那個網友名字叫什麼呀?” 翠翠見何大海來了精神,便炫耀般道:“他的名字還真有一點意思哩,叫什麼差一點就完美。” “哦?!” “怎麼,你也覺得好聽呀?” “不好聽,不好聽,隨便取的。”何大海一時沒管住便說出來了。 翠翠聽了,便道:“大海,差一點完就是你呀?真的是緣份呀。” 大海也說:“是呀,自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的容貌就定格在我的心底,你秀外惠中,進得廚房,出得廳堂,真的是女人中的尤物呀。” 何大海一席話把翠翠的心逗得如貓抓般,癢酥酥的,於是便大膽地問道:“那你在網上
說的那些話算數嗎?” “算呀,一定作數。” 於是,何大海找來了兩個大酒杯,給兩人斟滿了紅酒,一杯酒下去,二人的情絲便慢慢地綰在一起了。 客廳裏,燈滅了。 何大海的房間裏,粉紅的燈光一直亮著。 一個靜謐的夜,人間該發生和不該發生的愛情故事在靜靜地發生著。 八月十二日,柳承冰家裏。 柳承冰無聊地看著電視,一會兒又關了,於是開始寫字,一會兒便又將筆重重地甩在畫氈上,如是反複,鬱悶得慌。 真的,他太沒勁了。 變了心的翠翠變得經常不回家,這使柳承冰感到難過。 門“吱”地一聲開了,是翠翠。柳承冰看到翠翠進門來便急忙去幫她拿點什麼,她並沒有理他,柳承冰不好意思地縮回手來。 “翠翠,翠翠。” 鄭翠翠並沒有理會。 於是,柳承冰跟到了臥室,鄭翠翠見他來了便坐在床沿上,對他說:“柳承冰,我們談談吧。” 柳承冰知道這個談談意味著什麼,便把手伸了過去,意欲撻在她的肩上,然後對她說:“別亂想了,我怎麼會舍得離開你呢?” 而翠翠並不給柳承冰這個麵子,放手吼道:“放手。” “好吧。” “柳承冰,你說,我哪一點做錯了,你看到張芷蘭那個狐狸精就背著我跟她這樣那樣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反正,我跟你過這個窮日子也過夠了。你不是想崽嗎?就讓那個三八婆給你生七大堆八大群吧。” 柳承冰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僵硬地擠出笑來,道:“都是我不好,別做傻事好嗎?” “哼,我做傻事,告訴你,我不會的,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柳承冰說這話的時候已有些言不由衷。 “告訴你吧,柳承冰,或許這叫天意,也叫緣分,我跟你可能有緣無份,這兩年多來,算我鄭翠翠瞎了眼,算我爸媽們看走了眼。我明人不做暗事,給你說,我並不是找不到個男人,隻要你明天跟我離,我後天就會有人把我迎娶進門。” 鄭翠翠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地甩門出去了。 柳承冰聽了鄭翠翠的一席話,真的有如晴天霹靂,但他並沒有崩潰,因為他至少還有一個愛他的表妹,一個他童年的“新娘”,一封十六年前的“冰哥,我愛你”的情書,可他轉念又想,這都那麼多年了,那句話還沒有過期嗎?表妹還會在意嗎? 想著,想著,他想起了張芷蘭。於是掏出手機來,正準備給她打電話。而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張芷蘭打來的。 “喂,表哥呀,在幹什麼呢?” “在吵架。” “是嗎?吵得凶嗎?要不要幫忙呀?”張芷蘭開玩笑說。 柳承冰想發火,但他發不起來,或許換著別人的他便會沒好生氣了。 “想到桐江來玩玩嗎?” 柳承冰還真的想出去散散心,便說:“好呀,好呀,你等著我,到了我給你電話。” 於是,柳承冰向領導請了假便去了桐江。
十二日夜,桐江。 “喂,芷蘭呀,你在哪裏呀?”柳承冰剛下車便給張芷蘭打電話。 “你朝左麵看呀?” 原來,張芷蘭早已在車站等了半個多小時。兩人從車站出來,坐上了何大海的桑塔納2000。 一晃眼功夫,到家啦。 洗漱完畢,張芷蘭帶柳承冰到了她們家的餐廳。喲,好羅曼蒂克喲,一排排紅蠟燭燃得正旺,高檔的紅酒和可口的菜肴早已準備停當。 張芷蘭用輕柔的聲音叫著“承冰,我們用餐吧。” 柳承冰重來沒有聽見她這麼叫過,以前芷蘭都是“表哥,表哥”地稱,而此時卻叫他“承冰”,這種感覺好特別好特別喲,這一叫意味著什麼?柳承冰懶得去想,隻知道一味地消受便是。 是的,張芷蘭的這一叫,更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昨日的表哥,可能轉眼之間就要變成情哥了,這一叫呀,叫得更親切,更透明了。 柔曼的輕音樂響起了,這讓柳承冰想起了幾個月前他與鄭翠翠結婚兩年紀念日的那份情景,這真的有些相象,隻是這次更浪漫,更柔美罷了。他不想去聯想,他想忘掉那個不通情理的鄭翠翠,他隻想跟芷蘭長久斯守。 柳承冰忘情地消受著眼前的一切,張芷蘭看在眼裏,喜在眉梢。 幾杯酒喝下去,讓本來不勝酒力的柳承冰漲得滿臉通紅,情緒也開始不穩定起來。他拉著張芷蘭的手說了一些顛三倒四的話。張芷蘭倒是個明白人,她聽得清楚他在說些什麼。於是便將他扶到了床上。柳承冰死死地拉著芷蘭的手,猛一用力,芷蘭便順勢也帶到了床的中央。 柳承冰如頭餓狼一樣在張芷蘭的額頭、臉上、身上狂吻。兩人的氣息變得急促而劇烈。當他的手伸向她的那地方的時候,張芷蘭止住了他。說了句:“慢。” 柳承冰急切地問:“怎麼啦?” 張芷蘭正經八百地問道:“你會跟鄭翠翠離婚而娶我嗎?你答應我呀。” 柳承冰想了一會兒,他想起翠翠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想起大病的時候翠翠在他跟前熬更守夜的樣子,想起她一切一切的好,他真的有些放不下呀。但每每想到近日翠翠那如惡狼般怒視的目光,想到她板著麵孔的樣子,想到她近日來家不回夜不歸的事實,他又增添了幾分跟她一刀兩斷的決心。 於是他說:“會的,我一定會的。” “想好了,真的想好了?” 張芷蘭如幹柴遇到烈火般緊緊地抱著柳承冰,一場翻雲覆雨的“戰爭”便又打響了。 又一個靜謐的夜,人間該發生和不該發生的愛情故事在靜靜地發生著。 九月十日,晴,元慶城郊,何大海別墅。 鄭翠翠跟柳承冰辦完了離婚手續正叫了車將她的東西往何大海家搬。 本來晴朗無比的天空不知啥時候冒出一團烏雲來,擋在這個城郊的上空。鄭翠翠看了看天,心裏有種不詳的預兆,叫小工們趕忙搬東西,說是快下雨了。 當她將所有東西搬完,得意地走進昔日她常與何大海苟合的房間時,眼前的畫麵讓她驚呆了。何大海正與自己玩得最好的同學龍悅赤身裸體地在床上幹得忘乎所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衝著何大海一句“你這個畜牲,你不是人。”後便嚎啕大哭起來。 龍悅和何大海被她這一整便也沒有了興趣,掃興地起來。 鄭翠翠朝龍悅抓去,何大海“咣咣”幾耳光打得她雙眼直冒金星。她無奈地看著何大海,
說:“你打我?你敢打我?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你不是說隻愛我一個人的嗎?你不是說要好好對我一輩子的嗎?” “憨B,你他媽真的太天真了,你以為我何大海是個撿破爛的呀?你不就圖老子的錢嗎?拿去吧,讓你到陰曹地府去用吧。” 說完,往鄭翠翠嘴裏強塞一些東西。爾後,鄭翠翠便結束了她本不該結束的生命。 天一黑,何大海便派人把鄭翠翠送回了柳承冰家,並叫龍悅模仿鄭翠翠的筆跡給柳承冰寫了封遺書: 承冰,我走了。請你多保重。 我知道近段時間來我們之間有很多的誤會。我知道你是多麼地愛你的表妹張芷蘭,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我真的不想離開你,但我又容不下你在我的眼前跟另外一個女人有染。我曾多次努力消除我這種自私的想法,但都沒有成功,於是,我想到了今天的這種辦法,我用這種“文明”的辦法來逃避現實,希望你好好生活,好好對她,祝你們幸福快樂。 ——愛你的翠翠絕筆 做完這件事,龍悅真的有些後怕,她沒有想到跟自己在學裏相愛四年並海誓山盟說要跟我同舟共濟的何大海會這樣狠毒。每天夜裏,她都會夢見鄭翠翠披頭散發向她撲來。她真的害怕極了。她怕何大海哪一天也會這樣對她,她的日子總被這無邊的惡夢吞噬著。 一天夜裏,她悄然離開了元慶,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地方。 九月十二日,柳承冰家裏。 柳承冰從省城看書法展歸來。一進門,見到了鄭翠翠麵無表情地躺在沙發上,他以為是病了,遂用手去摸她的臉,啊,冰了。他又用手湊在她的鼻子邊試試,沒了氣息。 柳承冰慌了,便打電話報案。 他迅即撥通了110,嘟嘟兩聲,對方回話道:“喂,你好,元慶縣公安局,請問哪裏發生事故了?” 柳承冰語無倫次地答到:“我家裏,我家裏。我愛人..她..她死了。” “慢慢來,你家具體到哪個位子?” “城關中路21號附7號,縣委住宅樓第二棟。” .. 一聲緊似一聲的警報聲響起。有幾個警員很快便來到了柳承冰家。 經過初步勘查,他們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叫柳承冰好好看著,別亂動,等他們一會兒帶法醫過來帶她到太平間開腔驗證。 柳承冰雖然跟鄭翠翠離了婚,但心裏還總是有些不自在的。時時還幻想著她能回心轉意,回到自己的身邊。他落漠地靠著沙發蹲了下來。 一個信封映入他的眼簾,他急急地打開信封,一紙遺書讓他好生悔恨。他泣不成聲地讀著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很快,公安局的法醫來了,把鄭翠翠的屍體運到了太平間。柳承冰也被帶到了公安局刑偵科審訊室,交出了那封遺書。 十 經過公安局刑偵大隊連日來的綜合分析,得出鄭翠翠的死很可能係因為其與某男子發生矛盾被毆打後被強服毒鼠強致死,然後找人模仿她的筆跡而寫成所謂的遺書,造成自殺的假象。 那這個凶手會是誰呢? 刑偵的李科長鎖定了那份“遺書”,所有的偵查工作便也由之展開。 之後的幾天,李科長總會帶著些人來柳承冰家尋找一些可供參考的資料。他們在鄭翠翠箱子裏龍悅寫給她的信中找到了一線希望。李科長帶著地幹警們仔細地查對,終於肯定地下
了結論:那份“遺書”是龍悅仿寫的。 但問題又出來了,那男子究竟跟龍悅是什麼關係?龍悅為什麼要仿製那份“遺書”?莫非是因為感情?但柳承冰並沒有與這個龍悅有深的接觸呀? 憑著多年來的辦案經驗,李科長從一連串的問題中又鎖定了一個目標:這名男子一定與鄭翠翠和龍悅兩人都有關係,而且有非正常關係。 李科長讓小王打開了柳承冰家的電腦,登錄上了鄭翠翠生前用的QQ,在那裏,他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她的所有聊天記錄中,跟一個網名叫差一點就完美的聊得最多,而且也最肉麻。從那信息中,他們知道了鄭翠翠跟柳承冰鬧離婚的真正原就是因為跟一個從桐江剛到元慶來做生意的人,也就是這個差一點就完美有很大關係,於是,他們鎖定了一個人——何大海,認定差一點就完美很可能就是何大海。 對,事不宜遲,他們迅即對何大海進行了調查取證。 經過一天一夜的艱辛勞動,何大海終於承認了他犯案的所有事實。 隨後,公安局遂對何大海進行了正式逮捕,並及時移交了縣人民法院依法判決。 九月十八日,賀家橋。 柳承冰捧著鄭翠翠的骨灰盒步屐蹣跚地從賀家橋上經過,準備把她葬在思親園的墓地。 倏地,一陣緊似一陣的車鳴聲催得人心直緊。 原來,何大海因故意殺人而依法判處槍決,地點就在殺人坳。 隨行的人流急急地往前趕,柳承冰此時已無心思管那些前行的人們,他隻是想把翠翠找個安穩的地方,讓她能從此別去世人的紛爭,在九泉之下能夠得到真正的安寧。一陣喧囂後,賀家橋變得靜了,柳承冰仿佛能聽到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靜靜地、默默地走。 而當他走到幾個月前與何大海和表妹芷蘭相遇的地方時,不經意地抬起了頭,隻見前麵站著一個楚楚動人的女人——張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