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心生警惕,幽幽道:“朝政繁忙,皇帝這會子怎麼過來了?”
鹹豐淡淡道:“兒子風聞蘭妃不知禮數,犯了錯兒,竟驚動了皇額娘的大駕,所以特來看看。”
青菀微微一笑道:“後宮之事,自有哀家與皇後打理,皇帝無須掛心,安心去處理朝政吧。”
鹹豐眯著眼笑道:“既然來都來了,兒子就看看吧。”
說著,他轉眸望向皇後:“皇後,到底出了什麼大事,何至於鬧出如此大的陣仗。”
皇後頗為委屈道:“臣妾管理後宮多年,一向寬和禦下,難道在皇上心中臣妾是個輕易大動肝火之人嗎?”
鹹豐眸色一轉,微笑道:“皇後寬厚待人,朕素來深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至於如此動氣?”
皇後指著跪在地上的蘭妃,言簡意賅地把蘭妃偷用人乳美容的事情說了。
眾妃嬪聞得此言,皆是聳然一驚,看向蘭妃的目光充滿了濃濃的惡心與厭惡。
鹹豐厭惡的同時,不由得怒氣橫生:“蘭妃,你怎能如此糊塗,乳母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居然如此苛待,強逼她們擠出乳水來給你美容,這麼惡心下作的事情虧你做得出來,難怪太後和皇後如此生氣。”
皇後還道:“先且不論蘭妃偷用人乳這件事,皇額娘知道此事之時,原本想嚴厲懲戒,杜絕這等惡心之時再度發生,但是念及她給皇上生育了皇長子,故而從輕發落,廢她妃位貶為嬪位,誰知蘭妃不知錯,還出言頂撞皇額娘,說她這個蘭妃是皇上封的,皇額娘沒資格處置她。”
鹹豐一聽這話,臉色陰沉得更加厲害:“蘭妃,你大膽,太後乃是天下之母,至尊至貴,她的話連朕都得聽,你是何身份,竟敢不遵太後懿旨?都是朕平時太過寵愛於你,寵得你如此不堪,肆意妄為,還不快給太後賠罪?”
蘭妃一臉委委屈屈的,膝行青菀麵前賠罪。
祺妃這段時間與蘭妃爭寵,雙方鬥得厲害,一見她被問罪,便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太後威嚴不可侵犯,蘭妃真是不識趣兒,就該重重懲戒。”
鹹豐眉頭一皺,冷然道:“蘭妃?太後懿旨當前,誰敢不遵,她還是蘭妃嗎?”
祺妃微微一囧,賠笑道:“是,臣妾有誤,太後都已經貶她妃位,該叫她蘭嬪才是。”
這時,蘭妃霍然站起身來,大聲道:“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口口聲聲說臣妾偷用人乳,苛待乳母,不知證據何在?殺人不過頭點地,太後娘娘要判臣妾有罪,也該拿出證據來吧?”
皇後聞言,便即讓浣紗拿來一個掐絲琺琅勾蓮五蝠捧壽紋小圓缽,說道:“這就是證據,裏頭的膏體就是蘭妃……蘭嬪用人乳勾兌珍珠粉、蛋清等物調和而成的。”
鹹豐瞧了一眼,厭惡道:“這麼惡心的東西拿出來幹嘛,也不怕汙了太後鳳目,還不趕緊丟出去。”
浣紗聽了,正要拿出去丟掉。
蘭嬪一把攔住:“等等——皇後娘娘說裏頭兌了人乳,又沒經太醫驗證,怎麼當做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