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皇貴妃眉心微動,卻道:“哀家想幫太後,又能做什麼呢?太後被陷害,想必陷害之人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隻怕哀家出麵也沒啥用。”
青萱忙道:“怎麼會沒用?您是皇上的祖母輩,嘉慶爺碩果僅存的遺妃,輩分極高,又是孝全皇後的遠親,您說的話皇上會相信的。”
如皇貴妃微微躊躇思索,道:“你說得沒錯,與哀家同輩之人都已經入土,可……”
青萱道:“可什麼呢?您在嘉慶一朝與孝和太後水火不容,孝和太後沒少害您,您為什麼要隱瞞此事呢?”
“孝和太後早已作古多年,沒人再能威脅到您,昔年的恩恩怨怨早該做個了斷,您要是將真相說出,不僅僅是太後的大恩人,還可以報複孝和太後害死您的公主,如此一舉兩得的美事,您為什麼要拒絕呢?”
一說起自己可憐的小公主,如皇貴妃眼中閃過一絲雪亮的恨意。
青萱察言觀色,見她意動,又勸說道:“您要是將真相說出來,不但皇上會感謝您,太後會感謝您,博爾濟吉特氏全族會感謝您,您還可以活得陪葬帝陵的殊榮,以及報複孝和太後,這麼美的事您沒必要拒絕啊!”
如皇貴妃不禁沉默。
須臾,如皇貴妃長歎道:“數十年的恩恩怨怨,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太後想讓哀家怎麼幫她呢?”
青萱大喜,鄭重拜下:“多謝太妃成全,太後早已預設好了,咱們……”
當下,兩人關上門,細細籌謀了起來。
話分兩頭,青菀一方麵讓青萱去找如皇貴妃,一方麵也讓麗貴妃去吹大小枕頭風。
這一天,鹹豐來到永壽宮看望麗貴妃和榮安,雖然榮安是個公主,卻是他唯一的閨女,他疼愛得緊。
麗貴妃看到鹹豐逗弄著閨女,心情正好,整個人樂嗬嗬,便趁機道:“皇上,再過幾天就是中元節了,您要不要……”
鹹豐淡淡道:“要不要什麼?”
麗貴妃柔聲道:“您要不要讓先解了太後的幽禁,讓她出來祭拜先帝啊?”
鹹豐蹙眉,語氣厭惡道:“太後生性陰毒,害死朕的生母,先帝在天有靈,想必也恨極了這個毒婦,怎願再見她歹毒的麵目?”
麗貴妃道:“可她畢竟是太後,皇家祭祀這麼大的事,她怎麼能不出席呢?”
鹹豐眉心擰得越發緊,冷漠道:“她害死朕的生母,有什麼資格出席祭祀大典?你來勸朕放太後出來,奕?和博爾濟吉特氏一族也鼓動朝臣為太後說情,太後值得嗎?她配嗎?”
麗貴妃亦知道鹹豐的恨,但她心裏明白,此事並非太後所為,忙道:“皇上恨極太後害死孝全皇後,不肯再放她出來,臣妾理解皇上的心情,可皇家祭祀大典非同小可,太後又是國母,又是先帝的皇後,不給先帝祭祀,有失妻妾之禮,天下人也會非議皇上不孝的。”
鹹豐沉思半晌,最後長歎一聲:“罷了,就讓太後出來給先帝上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