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指著箱子裏的首飾,聲音冷得像冰泉冷澀弦凝絕:“太後,這箱子首飾是朕從小姑姑和孝固倫公主墓中取出來的,乃是朕的額娘賜給她的,朕已經命太醫詳細驗過了,上麵塗了慢性奇毒,戴久了毒素順著皮膚滲入體內,便會性命不保,堂堂皇後所用的首飾裏居然有這麼可怕的毒素,太後見識過人,可否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
太後一瞬間驚呆了眼球,身子不禁顫抖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件件做工精巧、無比華貴的首飾。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
那些塗了慢性毒素的首飾,不是隨著喜塔臘氏這個包衣賤婢之死,被先帝全部隨葬地宮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和孝固倫公主墓中?
糟了……
她倒是忘了,當年先帝為了穩住太上皇不廢帝另立的心,特意讓喜塔臘氏親近他最疼愛的和孝公主,所以就有一部分首飾出現在和孝公主墓中。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該死,該死,她怎麼會忘記這一節呢?
可是,要是喜塔臘氏真把首飾送給和孝公主,那麼她為什麼沒有中毒死去呢?
一時之間,太後腦子一片混沌,卻是想不到和孝公主是一個不喜紅妝愛男裝之人,不愛梳妝打扮,反而喜歡穿男裝,像男子那般騎馬打獵,所以首飾一件也沒戴。
太後身邊的華嬤嬤見此,也是震驚不已,目光定定看著太後,滿臉的不解與驚恐。
沉默了好一會兒,太後淡淡開口道:“哀家哪裏知道為什麼?哀家當年不過是先帝的貴妃,和孝公主身份尊貴,最受太上皇寵愛,哀家哪裏攀得上她?”
道光嘿嘿冷笑:“是這樣嗎?朕的生母已經過世四十多年了,朕原本也不敢相信她是被人害死的,直到當年伺候生母的宮女春花向朕告發,又從內務府的陳年檔案中找出線索,結合小姑姑墓中的劇毒首飾,這才確認她是被人害死的。”
道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吐出,如同落地驚雷,一道道劈向太後心尖。
太後強自鎮定了,怒視著道光:“就算皇帝的生母真是被人毒害的,那也有可能是先帝妃嬪中不滿她成為皇後的妃嬪做的,你為何偏偏來找哀家,難道你這麼認為哀家是害死你生母的凶手嗎?”
全貴妃冷笑道:“太後,現在證據當前,你已經無從抵賴了,還在這邊死鴨子嘴硬幹嘛呢?”
太後恨恨瞪了全貴妃一眼:“哀家跟皇帝,豈容你這個賤婢插嘴?”
全貴妃嗤嗤一笑,聲音愈發嬌媚婉轉:“太後謀害先帝元後、皇上生母,臣妾不過是隨便插一句嘴,應該算不上十惡不赦吧。”
太後冷哼一聲:“巧言令色,伶牙俐齒,哀家生平最厭惡你這種狐媚子,就算今天讓你扳倒了哀家,你也不能統治後宮,你可不要忘了,現在身居皇後之位的是博爾濟吉特氏,而不是你這個狐媚惑主之輩,想成為後宮第一人,隻怕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