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她?”落木心底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最後一局,打馬吊!”落木吩咐小廝準備賭具。
根據竹小影的安排,下一局是打馬吊,提到打馬吊狂小野就有些不自在了。為什麼呢?難道快活林的狂小野不會打馬吊麼?
提起打馬吊,狂小野就頭疼。在有生以來,狂小野隻和了一把牌。說來奇怪,每次打牌,不是大相公,就是小相公,就像中了魔咒一般,隻有一次,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和三三,阿七一起打馬吊,連續的七張補花,和了牌。
狂小野這次的牌,和往常一樣,還是一副大相公,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七張花。
“大爺,你有好歹也算是認得字,會數數的,怎麼連打馬吊的幾張牌都數不清呢?每次不是多一張,就是少一張,也就是大相公,或者小相公。”紅梧桐在心底嘀咕著,暗自替狂小野捏一把汗。
據說這種牌和的幾率,幾乎和鳥銃打月亮一樣的渺茫。
不過,誰都不會注意,狂小野現在會不會多牌少牌,至少陶小醉和竹小影沒有。
陶小醉的麵前沒有一張花,而狂小野的牌麵上已然有了六張花,就差最後一張補花啦。
陶小醉的牌局也是很不錯。三張一筒,二三四五六七筒三張八筒,麵前有九筒開杆。
竹小影在旁邊給陶小醉遞茶。
紅梧桐則是給狂小野點煙,嘴唇翕動,“大爺,你好像是大相公呢!”
“別嚷嚷,二爺和三爺都不知道呢!”狂小野悄然道。
眼看前麵的牌一張一張的少,就是沒有一張花牌,狂小野急了。
這次,狂小野摸了一張八筒,“該死的‘黑魚張飛’,怎麼不是那該死的梅花?”
狂小野摸著骨牌,不用看就知道是“黑魚張飛”,懶懶的丟了出來,蓋在桌上,打出去之後,他就後悔不跌,陶小醉這小妮子正要和這張牌呢。
“哈哈,我就等這個張飛,‘黑魚張飛’。”陶小醉大笑道,起身去拿狂小野蓋在桌子的骨牌,“對不住了,狂小野,我和了。”
“‘黑魚張飛’,我愛死你了!”陶小醉肆無忌憚的拿著那張墨魚張飛,一陣的狂吻,口水都流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黑魚張飛’是八筒?我就納悶兒了,陶小醉你怎麼就肯定我蓋著的牌,就是你要和的那張牌呢?”狂小野吃驚的問。
“難不成,快活林的大爺狂小野會弄錯骨牌不成?關鍵時候,你得相信夥伴,尤其是曾經的戰友,那可是我們生命的最後一道防線呢!”陶小醉得意的說道。
然後,陶小醉在狂小野的耳邊低低的說,“更何況因為有人也這麼喜歡打馬吊呢!她也這麼叫囂‘黑魚張飛’,而她口中的‘黑魚張飛’就是八筒。而且在她身上的某個地方,有八個字的刺青呢!”
狂小野一陣激動,“什麼,還有刺青?”
“是啊。”陶小醉點點頭。
“那八個字是什麼?”狂小野故作淡定的問。
“七種眼淚,浴火重生。”陶小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
狂小野一屁股坐在地上,冷冷的說,“從此以後就叫‘女醉男狂’了。你說吧,我輸了!”
陶小醉看了一眼竹小影,“竹小影,你也夠辛苦的了,這第二件事兒的所有權,經過本二爺慎重的考慮,陶小醉決定轉讓給你了。”
“給我?陶小醉你讓給了我?”竹小影吃驚的問。
陶小醉起身拿過自己的小棉襖,順手拔掉了竹小影鼻子裏的小蔥,“竹小影,不是我說你,你好歹也是快活林的二當家,怎麼就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鼻子裏還插蔥?吳牛喘月。”
“狂小野,你倒是說說,我陶小醉真的就這麼臭不可聞嗎?”陶小醉回頭問道。
“陶小醉,你什麼意思啊?吳牛喘月都出來啦?”竹小影顯然生氣了,“陶小醉,你給我站住!”
“哎呦喂!發飆啦?!”陶小醉有些得意的笑了。
竹小影立馬陪笑道,“哪敢啊!我的姑奶奶!我的三爺!我的陶大俠!快把五彩鳥還給我,求你啦!”
狂小野吃驚的站了起來,陶小醉也太過分了,居然玩起了竹小影的五彩鳥,怪不得竹小影今天一副熊樣,敢情都是為了這個。
“實話告訴你,竹小影,你的五彩鳥已經被我燉了下酒啦!”陶小醉突然笑了,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眉毛也彎了。
竹小影看見陶小醉這樣笑容,心都涼了。上次,陶小醉劍毀生死橋的鎏金大門時,就出現過這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