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四合院裏,站了十幾人,有的拉高聲音怒罵,有的揮舞手裏的兵器叫囂,有的躲在牆角注意著一切,戊林晨眼觀眾人,攔住怒火衝天的王帥,冷靜的說到:“師叔,不可莽撞,師公屍骨未寒,不宜見血!”
說罷,戊林晨緩緩走了幾步,將院內十幾人挨個瞧了一遍,見昨夜在親香樓外拉扯自己的女子也在當中,心中好生疑惑,竟完全猜不到他們的路數,而在此時,卻聽到有人喊了起來。
“別給臉不要,今日若不交出東西,休怪我白蓮教無情了!”一人麵帶殺氣,冷冰冰的說道。
即便是蒙著臉,戊林晨也能從他眉宇間感到寒意,他倒不是怕這人,動起手來,自己未必會輸,但今日若是見了血,對王家來說便遭了殃,若是不見血,眼前這幫人隻怕不會就此罷手,還得想個萬全之法才行。
“師叔,你尚在孝期,不宜動手,今日之事隻得落到我身上了!”戊林晨看向王帥,眼光堅定,言語誠懇的說道,而後一眼掃過眾人,話鋒急轉,堅毅的臉上不怒自威道:“國難當頭,你等邪教不思救國,卻在這裏胡攪蠻纏,若是想打架,我們可以走幾招!”
此話一出,眾人當即轟然大笑,在他們看來,戊林晨隻是生得俊,但手腕腰板都不像是練家子,若打起來,隻怕過不三招就能要他跪地求饒,說實在話,眼下這院子裏,恐怕隻有王帥有一戰之力,但雙拳難敵四手,若是眾人一擁而上,王帥恐也難抵擋了。
昨夜拉扯過戊林晨的女子怒看了眾人一眼,眾人即刻安靜下來,顯然她是這些人的頭兒,昨夜月光太暗,她隻瞧見戊林晨三分相貌,現在瞧的真切,內心忍不住歎息:這小子真是俊朗,若是能為我所用就好,今日來此隻為拿到東西,若是弄死了人,恐怕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這位公子,我們敬重王五前輩,你若當真以為擋得住不防試試!”那女子來頭不小,話語口氣中盡是不屑,舉手抬足間也是霸氣十足:“若不是王五大俠義蓋雲天,這王家院子隻怕不複存在了,今日若是交出手劄,來日相見,自是朋友,否則,哼!”
隨著這一聲冷哼,院子裏所有人都為之一震,戊林晨更覺頭大,自己尚不知這手劄在何處,就算想給也拿不出東西,眼下這幫凶神又咄咄緊逼,他咬緊牙關,索性豁出去,指著那女子怒罵道:“你若是強盜,我自會將東西給你,若不是,請照江湖規矩行事!”
“你……”女子有些怒氣,但也找不到話來反駁戊林晨,這手劄雖說是教中之物,卻也遺失了近百年,如此上門索要,說是強盜行徑不為過,若是照江湖規矩,又怕選到個繡花枕頭,拿不到東西不說,還落下丟人現眼的名聲。
眼下似乎沒有它法,隻能依照江湖規矩,由戊林晨挑選一人,兩人過招,戊林晨若是輸了,交出東西,若是贏了,對方自行離去,永不能再來,那女子思量了片刻,而後才說道:“依江湖規矩,隨你挑選一人,你若輸了,不交出東西,別怪我將這裏推平!”
王帥大驚,這可使不得,若真是輸了,又拿不出手劄,父親留下的基業可就全完了,正當他想阻止的時候,戊林晨卻對他小聲嘀咕道:“將師公靈前的經文包好,寫上易瑛,這裏交給我!”
王帥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懂了戊林晨的意思,但口中卻還是大聲嚷著:“不可,不可,你不是對手的!”而後才歎息一聲,向內屋走去。
戊林晨微微一笑,望了女子幾眼,待見她身邊侍女的時候,心中頓時吃了一驚。
從進屋開始,這侍女就一直低頭,這會兒抬起頭來,戊林晨見了隻差沒驚呼出聲兒來:“怎會是她,她來此所為何事呢!”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日本就跟隨戊林晨歸來的女子,在離京兩月的路程兩人分離,想到今日又再次相遇,不過戊林晨總覺得哪裏不對:樣貌毫無差別,但氣息不盡相同,是她如否呢?
“聖姑,這人好生無禮得很,盯著奴婢看了這麼久!”侍女瞪了戊林晨一眼,氣鼓鼓的說道。
聽她一說,戊林晨才知道眼前這帶頭的女子是白蓮教聖姑,難怪如此囂張,想必平日裏也是目中無人了。但見到聖姑眼神出現焦灼的時候,戊林晨便知道她怕自己挑這侍女,正想說話,卻叫門口哐啷一聲給打斷了,扭頭一看,隻見小林君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親香樓一夜,小林君也快活夠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想起任務,一路打聽才尋找過來,見院子裏滿是人,不待進屋,甩手就往門板上砸了幾圈,引得十幾雙目光紛紛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