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君的嘴臉十惡不赦的嘴臉十分可怕,尤其是當他笑得接近癲狂的時候,蒙泰感覺一絲絲的涼意從腳底板升到了大腦,然後有貫穿全身,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如此心狠手手辣之人,生命仿佛在流逝,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仰頭大笑,隻是在這漫漫黃沙裏,他的笑聲顯得有些孤獨淒涼。
“難道你不怕死嗎?”小林君收起三棱軍刀,冷漠的擦去刀上的鮮血,收刀入鞘後,他騰出左手,猛然扇了蒙泰幾個耳光說:“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我可告訴你,如果我們找不到想要的東西,整個鄂爾多斯人全都要死”
蒙泰仰躺在黃沙上,嘴角鮮血溢出,手臂上血流不止,他粗狂的臉上漏出一絲不屑的神色,惡狠狠的說道:“狼子野心,你以為你們能活著離開嗎,鹿死誰手,尚且不定”
孫殿英肥碩的臉上露出幾分慍色,顯然有些不高興了,他有些艱難的蹲在蒙泰身邊,伸出肥碩的手,使勁的按了按蒙泰流血的手臂,張嘴露出幾顆大黃牙說道:“蒙泰,你我好歹相識一場,我本不想傷你性命,但你若如此頑固,又殺了石老怪,再不合作,死路一條”
蒙泰咬牙冷哼了幾聲,強忍劇烈的疼痛吐了孫殿英一臉口水說道:“大丈夫,死則死矣,何必惺惺作態,若是我喊了一聲痛,便不是這樣大草原的子民”
小林君以為中華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想蒙泰卻是硬骨頭,攤開手,聳聳肩,他拍了拍孫殿英的肩膀說:“孫團長,這人交給你了”
孫殿英點了點碩大的頭,吩咐手下將蒙泰五花大綁後,伸手捏住蒙泰的臉頰問:“石老怪是怎麼死的,你可知道他的價值嗎”
蒙泰一心求死,啐了孫殿英一臉帶血的口水後,臉上刀疤顫動說,極為不屑的說道:“弄死你們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這個老妖怪剛才隻是昏迷,可惜你們丟下他,現在隻怕真的死了,哈哈”
蒙泰放聲大笑,石老怪的死與他其實並無關係……
沙漠溫度極高,行走艱難,石老怪身手雖好,但終歸是年邁,體力必然不佳,連續行走兩個多時辰,他已是累得全是濕透,氣喘如牛,脫水加上高溫,很快便昏在這漫漫黃沙中。
如果當時有人喂他一口水,或許還有救,但眾人卻都認為他已經死了,但此時此刻,他已經屍首分離,死得徹底。
炮火紛飛之時,戊林晨就擔心蒙泰安危,等嗡鳴之聲停歇時候,他便急忙和眾人向前走,不料才走得半裏路,並聽到有人喊救命,隻是聲音弱小,若不是幽若細心,石老怪或許能逃此一劫。
“救……救……救我”
皎月籠罩的沙漠突聽到這聲音,幽若有些吃驚,頓時站在原地仔細聽了聽,辨別了聲音來源後,匆忙說道:“有人,在那邊沙丘後,我們過去瞧瞧”
石老怪幹癟的嘴唇已經皸裂,本就蒼白的臉的顯得更加陰森恐怖,他艱難的伸出手,吃力的爬了幾下,卻仍是動彈不得。
回想倒下的瞬間,石老怪暗暗叫苦,很不當初,若是沒有喝蒙泰的馬奶酒,也許就不會有事:“該死的,想不到我精明一世,卻死在了蒙古韃子手裏,辛苦了半生打下的江山,哎……”
戊林晨爬上山丘,借著微弱的月光瞧見半死不活的石老怪,俊朗的臉上漏出一絲興奮和喜悅喊道:“快來,想不到這老妖怪也今天”而後便順著沙丘滑落而下,到石老怪身邊才穩住身子。
石老怪見有人來,喜得招手,待見到是戊林晨後,心便涼了半截,瞪著興奮的戊林晨,他有些沙啞的說道:“虎落平陽,虎落平陽啊”
王帥將大刀扛在肩膀上,神色凝重,從沙丘上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來,看到石老怪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大刀一揮,架在石老怪的脖子上說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便是你的死祭”說完,揮刀便要砍。
石老怪有些不甘心的說:“你父親雖死於我手,卻非我本意,是他請求我了結性命,能否念在往日情分,放過我這糟老頭”
王帥冷冷發笑,手起刀落,石老怪的頭顱在月色下飛了出去,劃出一道弧線落在幽若腳邊,幽若俏眉微皺說:“為老不尊,倚老賣老,死有餘辜”
伊娜噶驚得隻差沒喊出來,捂住嘴,支支吾吾的說:“你們看,他的身體怎的在發光”
戊林晨扭頭看去,隻見石老怪的屍體上騰升起一幾點幽綠的亮光,似鬼火一般,跳動了幾下便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