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得靜悄悄的,好似做了賊一樣,就連月半的月亮也都朦朧著,如同長了毛一樣暗淡無光,這山中道觀晨鍾暮鼓,隻聽到幾聲咚咚之後,翠林裏便嫋嫋升起了一縷青煙,那本就極為隱蔽的道光漸漸隱去了,加上徐徐秋風和哀嚎的老鴰子,靈異的氣氛瞬間暴漲出來。
輕紗幔帳,白蠟紅妝,珠簾落下,白蓮教主輕解衣衫,露出一片凝脂般的肌膚,水嫩水靈。
幔帳之中,戊林晨渾渾噩噩,似睡非醒,朦朦朧朧中隻聞到一股異香入鼻,全是血液便好似要沸騰一樣,心跳更是如鹿跳躍,他想睜開眼卻是不得,隻能亢奮著迷糊下去。
可即便如此,他靈台之處,卻仍有一絲清醒,迷糊中知道著了這白蓮教主的道兒,讓她用藥物控製了自己,隻是不知她為何這般行事,明明是有求於人,卻做出下三濫的事兒來。
正想著,懷裏好似鑽進來一隻溫軟的兔子,渾身說不出的舒坦,繃緊的神經為之一鬆,含著笑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蓮教主枕在戊林晨的手臂上,眨巴著大眼睛,伸手刮著戊林晨的鼻梁,吹著幽香之氣,那彎彎的柳葉眉隻見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咯咯的笑了幾聲後才慢慢的說道:“今夜,願你好夢無限”
戊林晨雖睡了過去,但臉上徜徉著驚訝的神色,也不知這白蓮教主使了什麼手段,竟讓他進入了夢境。
夢這玩意兒,做得好便是春夢,做得不好便是噩夢了。
戊林晨臉色驚訝,他這夢想必也是介於春夢和噩夢之間了,夢中的他,不知來到了何處,隻見山河秀麗,青山綠水,果香而花美,雖說是山郊野外,但卻讓人好不癡醉。
耳邊流水潺潺,眼前彩蝶飛舞,頭頂著燦爛的山花,他嬉笑,驚訝著,順著鄉間的小道兒漫步目的的前行。
夢是個奇怪的東西,總是天上地下,瞬時就變,戊林晨正在驚歎,不曉眼前忽然煙霧繚繞,雙腳居然矗立在懸崖峭壁之上,放眼望去,隻見下方一潭水綠水蕩漾,水中魚兒歡躍,岸上卻是有人抱著琵琶,彈奏著靡靡之聲。
遠遠瞧去,隻覺得是一名女子,隻是看不清楚模樣,但依身段來看,那彈琵琶的女子必定是美豔絕倫,他想走近了看看,奈何足下是斷壁,瞅了四方,不見有路,隻好原地不動,目不轉睛的看著。
那女子突然停了琵琶,悠悠的唱起歌兒來,那歌聲好似山間潺潺的流水,時而激情澎湃,如大海的滾滾浪花,時而憂鬱悲傷,如林黛玉望月傷悲,看花墜淚,這曼妙的歌聲,讓人聽得陶醉不知歸路。
接著,她又偏偏起舞,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遊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筆如絲弦,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飛驚豔不能形容。
隻是這女子的衣衫好生怪異,非明清,更非現代,像是古人又像是天上的仙女兒,戊林晨驚歎得合不攏嘴吧,忽然,那女子向他瞥了一眼,嚇得他急忙彎下身子。
這女子跳得累了,晚起衣袖,白皙的皮膚一覽無餘,她緩緩的走到水邊,莞爾一笑的放下手中紙扇,緩緩地脫下白衫,試探著走到潭水裏,歡愉的拍打著水花兒。
戊林晨從未見過如此驚豔的場麵,嚇得緊閉了雙目,心想難道是做夢了,我記得明明是在道觀裏,怎會來此荒山野地呢?
躺在白蓮教主懷裏的戊林晨忽然驚醒了,睜開眼,見白蓮教主正斜臥在身邊,胸口更是露出凝脂般的肌膚,他驚恐的說道:“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為何在你床上”
白蓮教主輕盈一笑,伸手壓在戊林晨的嘴唇,一邊搖頭,一邊歎氣說:“先生這般無情,我自毀了清白的身子,你不感激,事後就要問責嗎”
戊林晨摸了摸後腦,看來看自己以褪得所剩無幾的衣衫,臉上頓時赤紅一片,忐忑的說道:“你是說,我們……我們……”想到這裏,他便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麵,匆忙爬出被窩,拾起床頭上的衣衫快速穿上說。
“不可能,高高在上,又不是人間煙火的白蓮教主不會如此無恥”
白蓮教主摸了一下額頭,絲毫不見羞怯,斜著眼,盯著健壯的戊林晨說:“有什麼不可能,我即便權利再大,也終究是個女子,何況我有求於你,相比人生理想,我這點清白又算得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