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生死就在須臾間。
馬炎一擊得中,刺得飛常巧妙,碰得著,卻摸不到,瞧著鮮血直流的戊林晨,和撲上去的賈道士,他得意的笑了,笑得前仰後翻,隻差沒將笑出屎來。戊林晨,老子冒著生命危險來殺你,你要給麵子,他想道。
有關生死,絕非是麵子問題,戊林晨覺得此生尚有許多事情尚未了結,若就這樣死去,豈不是白了這人世間。
所以在這千鈞一發,命懸一線之際,他放棄了撥出後背上的匕首,任由自己的鮮血流淌而下,掄起了右手中的鋼刀,繃緊了俊朗的臉,對著了賈道士的腦殼,鉚足了全力砍下去。
“碰”
一聲巨響,那已經化作行屍的賈道士被磕飛,抱著疼痛的腦袋在地上打滾,戊林晨這一擊,快要將她的魂魄打得魂飛魄散。
危難之時的一擊竟有如此威力,戊林晨始料不及,扭頭看了看了看深入後背的匕首,目光再次落在隔岸觀火的馬炎身上,嚇的馬炎連連後背。
沒有廢話,馬炎的暗算徹底將他激怒了,掄起鋼刀,快若閃電般欺身上前,說了句:“小人,我要砍了你的腦袋”
馬炎自知不是戊林晨對手,瞧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賈道士,硬著頭皮衝了過去,繞著賈道士不停的奔跑,他知道,隻要停下來,戊林晨的刀必定會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戊林晨在追,馬炎在跑,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一刀的距離,這時候的賈道士就像是馬炎的擋箭牌一樣,繞著她,馬炎越跑越是興奮,不由得哈哈大笑的譏笑道:“戊林晨,我看你還有多少血可留,有種你繼續追”
以戊林晨的倔脾氣,他必定會繼續追下去的,可賈道士似乎不允許他這麼做,疼痛過去,她站了起來,伸出枯竭的雙手,擋在馬炎和戊林晨中間,張開漏風的嘴說道:“戊林晨,我已活了兩百年,難道你就不問為什麼”
“為什麼,為了你爺爺”戊林晨大罵一聲,舉起刀就砍,這一次,賈道士卻不和他硬碰硬,竟向後閃去。
瞧著遠離自己的馬炎和賈道士,戊林晨瞬間覺得有些乏力,心知是失血過多了,低頭瞧了瞧手裏的鋼刀,想都不想便將刀伸到後背,忍著被割傷的疼痛,插到匕首把子下,猛的用力一撬,將血淋淋的匕首撬了出來。
“鐺”的一聲,匕首掉在地上,馬炎臉色忽然變了,雙手在身上一摸,全身上下隻剩腰裏的雙槍了,更為鬧心的是,槍裏的子彈也隻有兩發。
傷口正在愈合,戊林晨伸手擦去額頭的冷汗,將鋼刀掄起,怒指賈道士,雙目卻瞧向馬炎說道:“賈道士,待我殺了這卑鄙的小人再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在此期間,希望你不要插手”
馬炎見戊林晨要先對付自己,急忙摸出雙槍喊道:“賈道長,仙長,這萬萬不可,戊林晨他不是人,殺了我也必定會殺了你的”
賈道士張開漏風的大嘴,揚天長嘯,控屍大發生效還有些時間,與戊林晨之戰不急於一時,她如同鬼哭狼嚎一般說道:“好,戊林晨,這是我這輩子做過的唯一一件好事,我答應你”
“多謝”戊林晨說一句便憤怒的衝向馬炎,右手鋼刀武得是呼呼生風,漫天的刀光瞬間向馬炎頭頂上罩下。這一招,便是大刀王五的成名之刀——刀舞。
馬炎的瞳孔瞬間放大,在他的眼睛裏,那一片刀光從四麵八方圍攏而來,轉瞬便就集於一點,他知道,這一刀下來,自己的人頭必定要飛了,血會直接從斷開的脖子裏衝天噴出。
沒有人願意看到自己的頭離開身體,更不願意在頭離開後還看見自己的血噴出來,可有些事情的結局早已被注定了。
雙槍在手又能如何,戊林晨刀槍之傷不過是皮肉之癢。
神功護體有能如何,這一刀舞動江湖,有開山劈石之力。
逃,他沒有戊林晨動作快,功,他沒有還手之力,這一刀在他的瞳孔裏瞬間消失,而後他便清楚的感覺到頭飛了起來,接著眼前一片血紅,如注的鮮血噴湧而出,直上三丈高。
戊林晨收刀,馬炎的頭剛好落地,‘咚’一聲響後,馬炎的頭卻睜著眼睛,張開嘴說了句:“好刀法,你狠”
一句話說完,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化作行屍的賈道士瞧得心驚膽戰,默默的向後退走,張開漏風的嘴問:“什麼刀法”
“刀舞”
戊林晨轉身,盯著恐怖如斯的賈道士說道,手腕稍稍用力,手中鋼刀一翻,刀刃向天:“你也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