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雖說經驗豐富,但見了這七竅流血的鬼臉也嚇得不輕,掉頭就追趕上王帥,再也不敢逗留半步了,在她身後,那張瘮人的鬼臉向要閃出來,可洞口好似有屏障,裝上之後突然消失不見。
回到廢棄的倉庫裏,毒煙已經散去了,幽若跟在王帥後頭驚魂未定,瞅了瞅了淩亂的岩洞,想也不想的就靠在岩壁上坐下,轉臉看著王帥說:“你瞧見那張鬼臉沒,那裏頭竟真有幽靈”
王帥來走到地上的窟窿邊,一邊偷偷的往下瞧,一邊說道:“瞧見了,像白紙一樣的臉色,七竅流血,那地方的確邪乎”
說到這裏,他楞了一下,發現底下的周燕正仰起頭來往上瞧,欣喜萬分的說道:“周姑娘,見到戊林晨沒”
周燕正擔心上頭眾人被鬼子的毒煙熏死,聽到王帥說話,內心頓時緊張無比,接著才露出微微笑小聲說道:“沒有,你們都還好吧,可不要再莽撞了”
“嗯嗯,你好生養著,我和幽若商量一下”王帥嘀咕了一句,而後轉頭看向幽若說道:“怎麼辦,我看不如先將周姑娘救上來,免得蘭生有顧忌”
幽若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心想著日子,盤算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今日便是月半了,你說得不錯,得將周燕拉上來,我顧忌戊林晨馬上就要行動了”
王帥一聽,急忙將背包放下,一邊找出兵工鏟,一邊望著幽若說:“打洞你是內行,你說我來做”揚了揚鏟子,他卻並沒有敲下,心想著這石頭脆得很,萬一碎裂了救人不成,自己也會跌落下去。
幽若瞧了瞧王帥手裏的鏟子,不由得秀眉皺起說道:“這岩石上打洞和土壤打洞不同,你不能延著洞口打,得在離洞口五寸左右打一圈印子,而後再在洞口邊緣敲擊,這樣才能避免碎裂”
王帥暗自慶幸,還好沒有敲下去,抓了抓後腦便按照幽若的辦法輕輕敲擊起來,整個昏暗的空間裏,頓時便聽到那鐺鐺鐺的聲音,若是膽小之人聽到,必定以為是鬼魂來了。
周燕在下頭,兩隻眼一會兒瞧著頭頂,一會兒瞧著門口,心想著他們在幹嗎,難不成要下來,這可不行,外頭都是鬼子。
想到這裏,她便仰頭微微的說了句:“別敲了,鬼子要來啦”
可惜她聲音太小,加上鐺鐺鐺的敲擊聲,上頭的王帥那能聽到她的叫喊,鐺鐺的敲擊似乎比剛才還要猛烈不少。
“哢擦……哢擦……”
聽到這聲音,周燕嚇了一跳,頭頂上的岩石竟裂了一道小而長的口子,嚇得她急忙滾下床,躲到了床底,好似怕頭頂上岩石會塌下壓傷了自己。
這時候,門口忽然傳蹬蹬瞪的皮鞋聲,周燕暗叫不好,心知是詹姆士醫生來了,瞅著紛紛掉落的岩石,她急得火燒眉毛,愣是從床底下爬了出來,閃身便躺在了床上,警惕的瞧著門口,內心暗忖道:“來人若是亂叫,我隻能殺了他”
詹姆士醫生揣著病曆,蹬著鋥光瓦亮的大頭皮鞋,穿著大白褂緩緩的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病房四周怎不見有守衛,他們倒真是放心,就不怕我將這姑娘給放了嗎?
推開門,望周燕瞧了一眼,見她蒙著頭便笑了笑,開口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說道:“小姐,不用怕,是我……”
話未說完,右側便是咚的一聲,詹姆士醫生嚇了一跳,扭頭瞧去,見是個拳頭大小的岩石,本能的抬頭瞧去,隻見頭頂上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其上還隱約傳來鐺鐺的敲擊聲,嚇得他三兩步就奔走到周燕身邊,抓住病床就一拉,想將周燕拖到外頭去。
奇怪的是,周燕忽然坐了起來,閃電般伸手掐住了詹姆士的脖子,左手一抄,拿起床頭上的輸液瓶,殺氣騰升的瞧著詹姆士醫生說道:“想活命就別出聲,不然一瓶子砸下去,不是你腦袋破就是瓶子破”
詹姆士醫生驚恐萬分,想要掙紮逃脫,奈何周燕手勁極大,越是掙紮越是覺得呼吸困難,幾個呼吸間就連連翻起白煙,支支吾吾的說道:“好……好……好,我……聽你……聽你的”
周燕似乎不太相信詹姆士,手勁雖收斂了些,但卻是不肯鬆開他的喉嚨,近距離瞪著他的眼睛說道:“戊林晨在哪兒,你們對他做了什麼,他是死是活”
詹姆士翻著白眼,半躬的身子隻差沒有趴在周燕身上,支吾著說道:“我……我不……不清楚,我們……再不走……肯定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