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剛好成席,又是難兄難兄弟,那喝酒吹牛之事自是難免,這裏也用過分描述了。
豎日清晨,天蒙蒙亮之時,四人便匆匆起床,到城東雇了一輛馬車便匆匆趕往渡口,由於攜帶了大量違禁品,正路子的航渡是走不了,好在戌道人有些人脈,找了個蛇頭,按人頭交了金子後,四人這才正式踏上扶桑之旅。
小小的漁船,東渡扶桑,其顛婆和艱辛難以複述,尤其是戌道士沒有帶夠煙草,那煙癮來了心裏就跟有猴子在撓一樣,等半月以後踏上扶桑國土,他整個人瞧著如同叫花子一樣,胡須拉雜不說,兩隻黑眼眶也就算了,那本就瘦削的臉竟剩了皮包骨頭。
“兄弟,快弄點救命的藥吧,帶我去買包煙”戌道士才站在厚實的沙灘上便不停的嘔吐,直言要戊林晨去弄煙來抽。
戊林晨瞅了瞅四周,又看了看滿是風塵的幾人,莫說這鄉野找不到店家,就算找到了,這模樣還不將人嚇壞了,他望著不見邊際的大海搖頭拒絕了,讓大夥換上幹淨的衣服,好好裝扮一番之後才接著上路。
好在是月朗星稀的晚上,加上日本人多數都參加二戰去了,這鄉野小路荒蕪得很,直到走到鎮子上才見了人煙了。
日本的地理風貌和國內大有不同,處處透露著稀奇,幽若和戌道士瞧瞧這,看看那,似乎有看不夠的新鮮,可能是因為戰爭的緣故,這三島村的街上鮮有男人,出行的都是些婦女孩童,當中有不少是頭戴白綾的未亡人。
找了家旅館,叫了幾道美食,幾人匆忙吃過後便順道泡了個桑拿澡,之後才安穩的睡了過去。
身在異鄉,多少有些不適應,戊林晨和gretta還好,那幽若和戌道士卻是難以入眠,到了半夜裏,旅館外頭忽然傳來女人的聲音,幽若和雖說和gretta同室,但卻嚇緊張的要命。
“噠噠……”
幾聲輕輕的扣門聲之後,門外便聽到有用日語說著難以聽懂的話語,幽若緊緊的挨著gretta不敢出身,半晌之後,來人見無人理會便轉身去敲戊林晨和戌道士的房門。
同樣是日語,但戊林晨卻聽懂了,大意是問需要歌姬舞姬什麼的,這種由女性提供的服務在當時日本貴族當中十分流行,許多貴族人甚至在家中豢養,戊林晨本意對這類特殊服務興趣不大,但對於三島村的地理人文不太熟悉,索性就回應了一聲。
咯吱一聲,門被橫向推開,三個穿著花格子,梳著高高發髻的女人走了進來,當中有兩人抱著和琴,一人捏著竹笛子子,站在門外作揖之後才走進來。
戊林晨稍微瞧了幾眼,這三人的麵相著實不錯,白皙,精致,雖然略施粉黛,但瞧上去卻十分舒服,他坐起來,拾起衣服披上,半搭著被子,抬手示意三人坐下,在日本,睡都都是鋪在地上的塔拉米,免了下床的麻煩。
捏笛子的女子眼神有些狡黠,她輕輕往前走了一步,而後隔著茶幾,麵對戊林晨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想不到東方來的貴客也會說我們日本話,那麼貴客朋友需要看跳舞還是唱歌呢,我和幾位妹妹很樂意為貴客服務”
戊林晨心知她們是掛羊頭賣狗肉,麵子上瞧著石賣藝,實則不然,若是有客人提出些過分的要求,隻要價格合適,她們必然也會應許,不過戊林晨對於這類服務並無太大的興趣,他摸了摸幾下額頭,瞧著三個女子便說道:“我隻是想問問從這裏到山口縣怎麼走”
說罷,戊林晨摸著下巴想了想,而後從口袋裏摸出些碎金子丟給她們,瞧了瞧側臥著呼呼大睡的戌道人後,忽然又皺起眉頭說道:“去買幾包煙來,順道請個剔頭的,幫我兄弟的胡子打理下”
捏笛子的女子瞧著地上金光燦燦的金子,激動萬分的拾起來,囑咐身邊的女子出門買煙,而後瞅著戊林晨說道:“先生可真是貴客,我和這個妹妹自幼就練習舞技歌喉,想讓先生評價評價”
這類女子非常善於營銷自己,往往會將客人心底的蟲子勾起來,得逞以後就獅子大開口,在這異國他鄉,戊林晨不想惹麻煩,張嘴就止住了她們解衣的動作。
“回答我的問題,往山口縣怎麼走”戊林晨有些不耐煩,語氣稍微加重了些,說完又丟給她們幾顆碎金子。
讓人意外的是那女子忽然站了起來,將手裏的笛子忽然一拔,露出半截寒光閃閃的尖刀來盯著戊林晨,殺氣滿滿的說道:“為什麼要去山口縣,你們是不是探子,想從我大和民國內部製造矛盾嗎,簡直是找死”